一头骆驼价位虽高,在沙漠里却是绝对比不上水的,更何况他们的驼队中还有好几头没人骑的骆驼。
姬冰雁回头,和楚留香对视一眼,道:“一头骆驼,三袋水。”
苏幕遮随便挑了头骆驼,解下三个水袋丢给楚留香,“成交。”
羊皮水袋非常沉重,一晃就能听见清水流淌的声音,在楚留香三人耳中,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声音更加美妙动听,曳人心弦了。
楚留香拿出一个水袋递给姬冰雁,姬冰雁打开塞子闻闻,又把水袋还给楚留香:“你先。”,楚留香也不推辞,抱着水袋浅浅抿了一口,水不过将将湿了唇,他就把水袋传给了胡铁花,“我就知道你受不住,俭省着喝。”,胡铁花想也不想抱着水袋灌了一口,没注意到楚留香对着姬冰雁点了点头。
三人中姬冰雁鼻子最好,楚留香舌头最灵,他们俩都没检查出水里有问题,想来水应当是没问题的。
不怪他们防心太重,沙漠中危机四伏,他们的敌人又太过阴狠狡诈,不多留几分心眼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胡铁花全不在意的喝水,楚留香又感慨起来,如果这世间人人都像胡铁花这么心思纯善,那么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丑陋阴谋了。
将苏幕遮挑中的骆驼身上的行李取下,骆驼呜呜哀鸣着,驼队里的骆驼也呜呜哀鸣着,一直跟在驼队身边走着的大汉拍拍它,似是做最后的告别。
姬冰雁对苏幕遮说道:“阁下离开大漠时,要是它还活着,可将其卖到承运马行。”
苏幕遮点头,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去,把身上的水囊挂在骆驼身上,留下最大的一个打开,把里面的水喂给骆驼。
骆驼温顺地舔着水喝,水润的大眼睛流露出善意的光,苏幕遮小心地摸摸它的毛发,低声道:“我会好好对你的。”
骆驼蹭蹭他,站直身子叫了一声。
“喝完了?”苏幕遮颠颠手里还剩了一半的水袋,脚尖一点跳上骆驼,“路程不远,我们跑得快些可好?”
骆驼抖抖耳朵,迈开蹄子飞奔起来。
苏幕遮伏低身子,拉低头上的兜帽,他从未骑过骆驼,可是一碰到它就跟碰到了多年老友一般,看着它就知道它的秉性,知道如何驾驭它。
可能他以前,时常和骆驼打交道吧。
……
百花楼里,花满楼转动着手中小小的酒壶,依旧是粗陶所制,依旧是一个小小的苏字,依旧是那般霸道醇美的香气。
“阁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他把酒倒进杯子里,推给不请自来的客人,语气温和倒像是招待旧友。
来人低笑,“不过是为了看看,是何等人物,能让我的左护法逾期未归。”
“左护法?”花满楼问道,“可是楼下的苏先生?”
“苏先生么……”来人晃悠着杯子里的酒,懒洋洋地哼笑,“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摆弄你们中原的玩意。”
言语间已是承认了苏幕遮的身份。
花满楼便道:“苏先生是失了记忆才会停留于此,和我并没有什么瓜葛。”
来人大笑,“那家伙是狮子,要是没有值得狩猎的美味,他是不会停留的。”相交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幕遮的本性,那种几乎完全由着性子做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甚的权宜之计,会留下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里有他心仪的猎物。
花满楼笑道:“阁下前来,应当不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吧。”
“真是聪明。”来人说道,“现在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承蒙夸奖。”花满楼优雅颔首,接着道,“那阁下是何来意?”
那人撑着脑袋,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油布盖好的小酒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把他在你这放一阵子,左右他留在我这也没用了。”把人收在麾下这么多年,相互折腾了不下千遍,谁也没驯服谁,反倒是把西域诸国折腾得人仰马翻。现在正好找个人接手,顺便中原一块的势力也找到人管了。
花满楼道:“苏先生并不乐意接受别人的照顾。”
“他会乐意的。”来人丢给他一块牌子,“给他看这个,就说是我的意思。”那家伙打赌输掉要答应他的一件事好几年也没用上,正好趁机处理掉。
“但是苏先生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会……”
花满楼尚未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他会想起来的。”停了一下,他接道:“他的身上烙着大沙漠的印记,滚滚黄沙从不会让它的子女忘却它。”
来人没再给花满楼说话的机会,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那是条好用的狗,别浪费了。”哦,当然前提是你能驯服他。
“但是……”花满楼张嘴,却发现来人已飘然离去。
桌上一块玉牌躺着,九天玄女的面貌栩栩如生。
西方魔教,罗刹牌。
花满楼苦笑,轻叹一声收好那块烫手的牌子。
陆小凤这麻烦找上门的毛病原来也是会传染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玉罗刹依旧只露了个脸w先进楚留香副本感觉自己萌萌哒w
太穷没钱买骆驼全靠两条腿的苏幕遮心里塞塞的水囊靠着自己背都降格到和骆驼一个等级了
幸好你武功高不然这篇文就可以完结了
苏幕遮冲进大漠,卒。
玉罗刹把猫,啊不,苏幕遮丢给花满楼养了也是心疼花花我干什么了我就这么被丢了个麻烦
不就是纵容了楼下的非法小摊没报告给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