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年打仗天天听。
几只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有人踩着水面,稳稳落在亭中。
“有门非要跳窗,有桥又要踏水。”花满楼叹气,“这么不走人可是少见。”
“我说你们俩一个弹悲曲,一个奏战歌,平白的让我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还要管我怎么来的不成。”陆小凤转着扇子,笑得眉飞色舞哪有半分他说的没了好心情。
“不请自来背后偷听,一定是陆小凤。”花满楼站起身,拿过陆小凤手里的扇子敲敲他的头,“还无师自通了顺手牵羊之术。”
“唉,你要是愿意请我来,我又何必背后偷听?”陆小凤捂着脑袋,笑嘻嘻地冲苏幕遮招招手,“店家好久不见,来时见酒摊未开,我还颇为惋惜呢。”
苏幕遮抱着刀,对他点点头,神色冷淡。
这人是谁来着,和他很熟吗?看样子像是和花满楼一起来过他的摊子,可惜没啥印象。
“不通音律五音不全之人,我为何要请你听琴?”花满楼一脸促狭。
“听不听琴倒是其次。”陆小凤摇头晃脑,走了两步站在苏幕遮边上,“有没有好酒才是关键啊。”见苏幕遮瘫着脸不说话,他又道,“酒摊不开,店家可肯匀我些酒解解馋虫?”
“酒是有。”苏幕遮斜睨一眼陆小凤,接着道,“端看花满楼愿不愿意请你喝了。”
陆小凤摸摸胡子,看向花满楼:“那七童你肯不肯请我喝杯酒呢?”
花满楼道:“好酒是有,不过我只请朋友。”
陆小凤眼睛一亮,得意道:“还好你有我这个朋友,不然一个人喝酒不是要闷死了。”
“闷死倒不至于。”花满楼说道,“没了你,阿苏也是愿意同我喝酒的。”
陆小凤回头一看,苏幕遮正深以为然地点头。
“唉,你莫不是要馋死我才高兴?”陆小凤搭着花满楼的肩膀,满脸可怜相的凑上去。
“馋死你,还少个人偷我的酒喝,不是好事一桩?”花满楼挑眉答道。
陆小凤还想再说什么,就觉得后领一重,一转头就看见苏幕遮提着他的领子,淡定地把他从花满楼身上撕下来,“待客的酒没了,不过我还存了一壶给朋友的。”
陆小凤一听,立刻转换阵营,拍拍苏幕遮的肩膀:“我们不就是好朋友吗!前些日子还一起喝过酒呢!”
苏幕遮瞄瞄花满楼的笑脸,硬是止住了打算移开的动作,让陆小凤拉着自己走出亭子。
啧,改天再把人打一顿好了。
花满楼将琴收好,抬步跟上。
放那两人单独相处危险性太大,他实在放心不下。
花满楼话不多,苏幕遮话也不多,但是陆小凤却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尤其是喝完酒之后,能拉着你从白天聊到大半夜还是神采奕奕。
苏幕遮盯着陆小凤开开合合的嘴,认真思考把手里的酒杯塞进去的可能性。
本以为玉罗刹就够烦的了,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比他更烦的人。
陆小凤说着说着,就聊到了花家。
“说起来再过两日便是花伯父的六十大寿,这个时候你不在家里坐镇筹备,怎么反倒在这里躲清闲?”
“祝寿之事自有人操持。”花满楼道,“花家就是忙到人仰马翻,也轮不到我不是?”
“那正好便宜了我,还能跟着你去混杯酒喝。”陆小凤咂咂嘴,“花家的美酒可是让我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啊。”
“要是教我四哥知道你这般心思,打死他也不会给你发请柬了。”花满楼给陆小凤满了杯酒,接过苏幕遮给他倒的清茶。
苏幕遮就抱出来一小坛酒,陆小凤巴不得没人同他抢。
“但是他发都发了,可就没有收回去的理了!”陆小凤从怀里掏出几张请柬晃晃,语气里满是自得之意。
花满楼叹气:“这妙手空空顺手牵羊的技术,可真没辜负你灵犀一指的名头。”陆小凤四海为家浪迹天涯,请柬发也没地方发,就干脆送到了花满楼这里,左右陆小凤总得来找花满楼讨酒喝。
“怎么说我的技术也是死猴精教出来的,要是给他丢了人,他不得活撕了我。”陆小凤挑挑眉,笑起来。
“他倒是不会活撕了你,该让你挖上几千条蚯蚓才是。”花满楼笑道,“这东西本就是你的,你问我要我又不会不给你,又何苦这么偷偷摸摸的呢。”
“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陆小凤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得楚香帅之赠,我可得物尽其用才不致失礼。”
小小的瓷瓶里散着浓郁的郁金香的气息,花满楼一嗅,自己的折扇上果不其然也沾上了些香气,“楚香帅是劫富济贫,你倒好,偷到自己朋友身上了。”
“我这也是劫富济贫啊!”陆小凤挑眉,“我的朋友里,能比你有钱的可是屈指可数。”
“我穷。”苏幕遮说道,从陆小凤衣襟里抽出一张请柬,“我的东西我还是得拿回来的。”苏幕遮在百花楼住了大半个月,花家发请柬的时候也就顺手给他发了一张。
怎么说呢,收到请柬时那种微妙的喜悦感……
陆小凤拍拍桌子,义愤填膺:“你看看你的刀,好意思跟我讲穷吗?!”
苏幕遮低头,两柄弯刀上一蓝一红两枚价值连城的宝石冲着他闪烁。说穷,他是真穷,浑身上下摸不出二两银子,但是他的两把弯刀,全都是黄金裹着的刀鞘,随便一块宝石都能让寻常人家大富大贵吃好几辈子。
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