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瞥他一眼无所谓地笑笑:“不吃醋,习惯了。”
“啧啧啧,好兄弟就是好兄弟!真够意思!”麦启贤感慨一句,又扭头对李初谨说:“小谨,瞧见没?交朋友就得交这样的!”
“真新鲜,我怎么交朋友还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李初谨冷冷地顶了回来。
麦启贤又啧啧两声用一副叹其“朽木不雕也”的语气沉声说道:“小谨,你知道为什么你上回在小鲜酥那门课的期中只拿了八十分吗?理解啊,就是理解力有欠缺!你就没get到我刚才那句话的重点!”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期中成绩的?!”李初谨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然而麦启贤却只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知道成绩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啊,只要我想全班人的成绩我都能知道,但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我管你是什么重点!你先跟我把这事说清楚,你怎么知道的?!”
“哎呦喂,科技兴国,有技术什么事不能做啊?还好哥们儿不是一个反社会的激进分子,你们应该感到庆幸。”麦启贤说到这里还不忘摆了个装酷的pose。
李初谨估计是忍无可忍了,下一秒于归就听见麦启贤发出了一声惨叫,像是猫尾巴被人踩住了一样。
“我靠!!!你下手怎么比于归还黑!!!”麦启贤边嚎边叫道。
“你自找的。说,你到底怎么知道我成绩的?”李初谨这回也是跟麦启贤杠上了。
偏偏麦启贤就是不肯说,李初谨就毫不客气地对他痛下黑手,于归听着这俩人在那里打打闪闪十分无奈,自己不愿意掺和到这场“斗争”中去,就挪了一个位置坐到窗边,戴上耳机边听音乐边看风景。
看了一会儿,于归不知怎的又想起颜殊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别扭,于归其实还挺想跟颜殊一起旅行,有他在旁边就不会觉得无聊。
明明已经是二十三岁的人了,居然还会时不时地脸红害羞。给学生讲课的时候也没见他尴尬或是不好意思过,偏偏在面对自己时就变得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小男生,一点一滴的心思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脸上,他却还要竭力地去掩饰……
不对。
于归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要形容颜殊的举动时所选的词汇竟是“情窦初开”
几乎没有经过大脑任何的思考,他就毫不犹豫地用了这样一个修饰。
所以说,他其实很明白不是吗?
现在的颜殊,有多么像曾经的自己。
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
“于归,于归??”
于归感觉头昏昏沉沉,胃里也在翻江倒海得很不舒服,听见麦启贤叫他就只是动了动眼皮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怎么样?是晕车吗?”麦启贤这时已经坐了过来,在于归身边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于归不知道该回答他是还是不是,他觉得自己主要并不是晕车,但胃里又确实难受得让人想吐,最后只好很轻地点了下头。
看来下次不能再在长途巴士上面思考太沉重严肃的问题了,让人愣愣是从心理纠结想到生理纠结。
“我错了,忘了你胃不好这回事……刚刚下了飞机就该先让你吃点东西的,但那会儿看时间才十点多就没想起这茬儿来……”麦启贤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自责,于归就安慰地拍了拍他。
“我没事。”他轻声说。
然而麦启贤还沉浸在自我检讨的漩涡里无法自拔,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道:“我他妈实在太不靠谱了!归归,认识我这种朋友真是苦了你了……”
“……”要不是因为于归现在着实没力气估计他已经笑出来了,“你行了,收。”
“嗷……”麦启贤改拍为揉,在于归后背上轻轻画着圈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只是晕吗?胃疼吗?”
“嗯。”于归不愿意多说,往前趴在前排的椅背上,而麦启贤也跟着贴了过来。
“是我的失误,从早上五点到现在都十个多小时了居然没想起来要让你吃东西……问题是你不饿吗?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我跟小谨都是皮糙肉厚的晚一点或是干脆少吃一顿都无所谓,可你自己总该清楚自己的状况吧!”
于归深吸了一口气:“没顾上,也忘了--”
“哎哎好了你别说话了,看在你现在是病号的份上哥们儿暂不跟你计较这事,你这会儿要不要吃点东西?”
于归摇了下头:“不想吃。”
“倒霉孩子……”麦启贤重重叹了口气,“那喝点水吧。小谨,能里拿瓶水出来么?”
“给你。”李初谨很快把水递了过来,同时还附带了一个小药瓶。
“这是晕车药吗?”麦启贤拿过来后好奇地举起来看着问。
李初谨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平平地说:“一次吃三粒,见效很快。”
“我的天!我家小谨果然是有天使属性的!”麦启贤被感动得不行,然而对方回应他的却只有冷冷的几个字:“我不是你家的。”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心里知道你是就够了!”麦启贤说着把那瓶药支在于归眼前问:“要不试一试?晕车和胃疼咱至少先消灭一个。”
“好。”于归抬起头来,从麦启贤那儿接过三粒药就着水吞下去,也不知道是这药真得很管用还是因为李初谨刚才的话所引发的心理作用,于归在吃了这药之后没一会儿就觉得晕车的感觉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