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的行踪问题,路西法也不止和周扬提过一遍两遍了,只是每次一提到这个,就被周扬一笔带过,然后带偏话题,带着带着,不知怎么的就带到床上去了。
周扬的小日子惬意非常,骗吃偏喝,拥美坐怀。可怜的庞昱这些天折腾下来瞬间憔悴了一圈,面如菜色,双目无神,双手双脚上都起了血泡。
这都是周扬在他身后一遍又一遍洗脑的结果啊!
看现在的庞昱,邋遢沧桑,哪里还有之前光鲜亮丽的样子。
就这么几天,不仅是庞昱以及安乐侯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是整个陈州也都颠了个儿,少了以往那一份一点就着的火药味儿。百姓虽然还是被压迫着,但脸上的笑容却真实了几分。
对大多数百姓来说,不在于压在他们头上的是贪官还是清官,只在于谁可以让他们生活好一些。庞昱这些天也不是白跑的,虽然百姓们对庞昱还是喜欢不起来,但那些米面银两真的是雪中送炭,他们接受了好处便忘不了,口下也出自内心地不愿意说道庞昱的不好。
陈州发生了这么大改变,一直注意着陈州百姓的展昭哪里会发现不了?展昭思索一番,也就料到这必然是周扬的手笔。他为百姓得到了生机而由衷感到高兴,但另一方面,他又担忧起来,庞昱这番作为下去,包大人到时候来了该如何问罪庞昱呢?
展昭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打乱了周扬的计划,寻思着晚上去偷偷见周扬一面,了解了解情况。
于是,这一天深夜,展昭摸进了侯爷府。然而,展昭暗中翻遍了整个侯爷府也没见周扬一个人影,正疑惑着,无意发现庞昱的书房的灯还亮着,眼神一闪,靠了过去。
书房里,还是白天狼狈打扮的庞昱在书案上写着什么,旁边守着一名同样衣着不忍直视的奴仆。庞昱写完信,晾了晾叠起来封进信封里,面色凝重地吩咐道:“去把这信交给周大侠,记住,千万别被任何发现你的行踪。”
奴仆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了,很是熟练地将信堆叠塞进衣袖里,哈腰道:“小侯爷放心,小人都明白。”
庞昱因为瘦下来的脸显得眼睛大了一些,一笑眯起来还能看到眼眸,倒没以前那么猥琐了。庞昱拍拍奴仆的肩膀,道:“好,你去吧,办好了小侯爷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周大侠?展昭只眼眸一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周扬。
原来周扬已经不在侯爷府了,难怪他找不到。这样想着,那奴仆已经拿了信封出来了。展昭脚尖一点,翻身躲到草丛中,准备跟踪那奴仆。
展昭的轻功虽然不如他的武功厉害,但在江湖上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小小的一个奴仆就算再小心也没法儿发现他被人跟踪了。
奴仆不时观察四周的情形,从侯爷府后门出来后,拐进一个人烟罕至的昏暗巷子,直到巷尾,这才出现了一户看起来住着人的院子。奴仆最后确定身后没有人,推开门进了小院。
展昭直到奴仆进去一会儿后才翻墙进去,落定后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奴仆的背影。奴仆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前,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里面有人在后,轻轻敲敲门,小声道:“周大侠,小侯爷让小的来给您送信。”
回答他的是一声暧、昧的闷哼声。
奴仆唰的一下涨红了脸,磕磕巴巴接着道:“那……那个,小的不……不打扰周大侠和路……公子了,我把……信塞门缝里了。”
说着,也不等里面的人答应,将信往门缝里一塞,落荒而逃。
展昭躲在暗处看着那奴仆的反应,不明所以。那声闷哼声他也是听到了,只是展昭太过纯洁,根本没有想到歪处。
奴仆离开后,展昭从暗处走出来,原本是想敲门,但一想,出于保险起见,他还是先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周扬吧!
展昭习惯性跃上屋顶,顺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找到方位,掀开一片瓦往下面看去。
这一看,展昭整个成了清蒸御猫,脸红得跟能滴出血来一样。
只见床幔已经不知所踪的木床大大方方展现在展昭眼前,被子被扔下床,衣服凌乱地扔在床上,被上下相叠的两人压在身下。
面朝上的人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精致完美的,就好像造物主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点缀在了他的身上,简直像上天的宠儿。特别是此时,他白皙剔透的肌肤上沾染了情、欲的色彩,双眼微眯,睫毛一颤,带下一颗晶莹的水珠,一刹那,万物无声。
展昭在文学方面并没有什么造诣,但他突然就想起一句诗——沧海月明珠有泪。他不一定明白诗讲的什么意思,但他就是觉得这意境和这人此时的样子出奇的相配。
周扬像感应到什么一样,猛地一撞让路西法来不及反应地低吟了一声,随后迅速拉过薄被将两人遮盖起来,抬手抚摸着路西法的侧脸,舔了舔他的睫毛,转头,似笑非笑地向展昭的方向看了一眼。
展昭猛然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看了多久,又都想了些什么。下意识后退,手一抖,砖瓦从手下掉下去,滑下屋顶,“砰”地一声摔下去。手忙脚乱地去接,却已经来不及,飞身下来后只能呆滞地看着脚边碎掉的瓦片。
展昭在风中凌乱,屋内路西法没好气地睨了周扬一眼。
但凡有一点神智,路西法也知道屋外什么状况了,自然也知道周扬同样是知晓的。周扬还晓得拉个被子给两人盖一下,这很好,说明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