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她现在想起薛轻裘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也许是因为一年比一年绝望的缘故。“王爷有书来了吗?”

存惜摇摇头,“听说京城四门早被太上皇的人把守着,王爷没有皇上的允许,怕是进不来。”存惜有些悠悠道,她虽是薛轻裘派来照顾和监视徐疏桐的,但是这些年,她的心早就有了偏斜。

同为女子,如何能不怜惜。

徐疏桐为了恭敬王付出的太多了,但是又得到了什么,就连她都在为她不值得。她不知道恭敬王脑袋里在想什么,她不是男人,也不在乎那些家国天下,她想,以她这颗女子之心,大概是有些明白徐疏桐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这终究是恭敬王给得起,却不愿意给的吧!

徐疏桐问道:“你这会儿在这里,事情都办妥了吗?”

“是。”存惜恭恭敬敬的递上册子,宫中女子的名字,还有去向,银子的发放登记的清清楚楚,按了手印,签了字的。徐疏桐一一的翻开了,确定无甚不妥当,才合上。

起身道:“我们去乾元宫一趟。”

乾元宫是皇帝办公和入宿的地方,薛轻衣一直在她宫里居住,所以这会儿她要去乾元宫。

到了乾元宫,任公公报进去。薛意浓道:“她来了,让她进来吧。”

任公公道:“是。”眼睛却望了望站着的薛轻裘,然后转身去了。

薛意浓露出个笑脸,“大皇兄来得正好,待会儿朕就带你祭祀先皇。”

薛轻裘脸笑肉不笑道:“那就有劳皇上了。”他单身匹马来到这里,兵马都被拦在京城之外,不得不处处警惕,只是他与那丫头三年未见了,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

闻得耳后轻柔的脚步,如流水般的节奏,不愧是他培养出来的人,莲步轻挪,一点响动也没有,可是行动时带起裙裾的皱褶,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徐疏桐望着坐在龙椅上的少年,盈盈的拜下去,“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嘱咐臣妾的事已经办妥,所有人员全部登记在册,没有遗漏。”

薛意浓道了‘免礼’,给任公公使了眼色,让他把徐疏桐手里的册子拿过来,翻了一翻,笔笔精细,人名,出处,年龄,去向,所发银子,手印,见证人都很清楚明白,日后若有不对劲的,查起来也十分方便。

薛意浓合上册子,笑道:“徐贵妃辛苦了。”

“臣妾为皇上办事,没有什么可喊辛苦的,真正辛苦的是皇上才是。”徐疏桐口中的话体贴极致,但是连个余光都没给薛意浓,薛意浓对着徐疏桐旁边的薛轻裘讪讪的笑了下。

她这次近看徐疏桐,与上次的情形大不相同了,那会儿艳光四射,这次穿着素白色的衣衫,脸上没一点脂粉,头上金银的钗环都不见了,只用了木钗挽住头发,鬓边一朵小白花。

她的衣着得体,脸容哀伤,无一不是恰到好处。哪里还有一点九尾狐苏妲己的做派,薛意浓都觉得民间说的也太夸张了,这简直就是谣言。不免放缓了语调问道:“徐贵妃之后可有什么打算吗?你要是想离开,朕会考虑,如果不想,朕也会考虑,当然朕这样说,并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想尊重你的想法,你的去留,有你来决定。”

“是,臣妾明白,多谢皇上,臣妾会好好考虑,如果没有什么事,臣妾就先离开了。”在这里,鼻尖都是那个人的气息,她不知道看他好,还是不看好。

薛意浓允了她,让任公公好生送出门外。

存惜一直在宫门外等着,等了许久才见徐疏桐出来,忙迎上来对着任公公福了一福,就问徐疏桐道:“娘娘,怎么到现在才出来,可急死奴婢了。”

“没什么,皇上问了几句话。”徐疏桐与任公公点过头,有存惜扶着离开了,任公公仍回薛意浓身边待命。

薛意浓正和薛轻裘有一句没一句话的说着,问他在边陲小镇的生活过的如何,那里的百姓的生活如何等等,关怀备至,同样也让薛轻裘心塞,原本那个位置是他的,现在却让这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骑在他头上,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有些隐忍。

问完了话,薛轻裘道:“皇上,臣待会儿祭完了先皇,想去徐贵妃那里一趟,不知道皇上可应允?”大臣要想和宫中女眷见面,都需有皇上的恩典,何况薛轻裘还是藩王。

“怎么突然想去她哪里呢?”她似乎耳闻徐疏桐与恭敬王有些瓜葛,这会儿难免有些八卦。

“以前,徐贵妃是在臣的府中生活的,后来来到了皇宫,臣与贵妃算是旧相识,已经三年多没有见了,这次来,想借着皇上的恩典,跟她说说话,还请皇上成全。”

薛轻裘抱着拳,头低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既是旧相识,难得你来了,只要她不见怪,你见见吧,和她说说话。”

薛意浓对徐疏桐的关怀,亦让薛轻裘侧目,心里早有无数个念头在,‘莫非他对她有意思?’薛轻裘不及多想,立马谢了恩。出去后拜祭了先皇,就让人领着往锦绣宫去。

人走后,任公公一直拿眼睛瞧着薛意浓。薛意浓被那强烈的目光瞄着,都不好意思了,撇过头问道:“公公有话不妨直说,你这样看着朕,朕还怎么做事呢?”

任公公低着头道:“皇上对恭敬王好,奴才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他到底是藩王,皇上就算不加罪他,亦不该放任他才是……”

任公公的意思,薛意浓多少有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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