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辛却依旧不放过他们,反而问道:“之前朕就想建藏文馆,这事你们都知道,还捐了不少藏书出来。可惜因为国库空虚,户部根本拿不出银子来修这个藏文馆。你们既然不同意朕开店赚钱,那好,你们来告诉朕,这钱要从哪里来?”
此话一出,朝臣只恨不得把脑袋埋得更低,或是找个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哪里敢胡乱开口?
高子辛眼看着没人回答,便又说道:“张御史,你来说。”
张御史的老脸瞬间皱了起来,他来说?他来说什么哟!他是言官,又不是户部的官,他知道什么呀他!
可高子辛点了他的名?他敢不说吗?
不知道?不知道也得说!
张御史思来想去,总算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小心翼翼地问:“不如……不如加收一成赋税?”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有不少人狠狠地朝他瞪来——你出的这什么馊主意?不懂就别乱说!
一听张御史的话,在场的一些聪明人就知道要遭。
果然,高子辛冷笑道:“加收一成赋税?亏你说得出口!张御史,你想加收谁的赋税?是农人的税,还是商人的税?”
张御史这次总算没傻到底,果断地选了商税。
毕竟他就是再蠢,也知道农人都是靠天吃饭,地里的收成并不好,若是再增加农税,农人们吃不饱饭说不定就要揭竿而起了!
商人就不一样了,本来地位就低,又富得流油,不宰他们宰谁啊?
他选完了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次没选错,总算逃过一劫了。
结果下一刻,高子辛就狠狠地握拳砸向了御案:“商税?张御史,莫非你以为加收了商税就万事大吉了?难道那些商贾不会提高市价?一旦市价提高,又有多少人会怨声载道?张御史,你到底想过没有?”
张御史只觉得苦不堪言,他当然没想过。
他是言官啊!又不是户部掌管赋税的,他哪儿知道那么多?
张御史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了。
高子辛看他这副没用的模样,就知道再问他也是无济于事,便有将矛头对准其他大臣:“既然张御史已经无话可说,就由诸卿来说吧。”
这下,朝臣只能再度左顾右看,琢磨着重新推一个倒霉蛋出来了。
可惜能够站在这儿的都不是傻子,有了张御史这么个前车之鉴,其他大臣都格外小心谨慎,一点儿也不愿意步了张御史的后尘。
大家互相警惕着,生怕被谁给推出去。如此一来,倒是不好下手了。
而这个时候,凤瑄再度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臣以为,陛下开店之举实乃英明,陛下身为天子,虽富有四海,却不忘忧国忧民,一心体恤百姓,实乃百官之福,百姓之福,大梁之福!臣身为大梁国师,必当倾力辅佐陛下,完成这一盛举。”
然后,钱庸也站了出来:“臣以为国师所言有理,陛下此举虽前无古人,却是利国利民,臣必定督促小二,竭力辅佐陛下!”
其他朝臣听闻这话心里一阵鄙视,不停朝钱庸飞眼刀——那是你儿子,你当然这么说了!
钱庸面无表情,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掀起眼皮不屑地看了众人一眼,心中同样不屑——一群蠢货,陛下开店,赚了银子不是一样得交税?
再说了,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关你们屁事!
钱庸绝对是个务实派,他根本不管高子辛开店这种事情是不是有损皇室威仪,他只是从家中的那面水银镜里看到了里面的巨大商机。
而从那巨大的商机里,他看到的就是税收!
赚了钱肯定得交税,而高子辛身为一国之君,“商务总理”又是他儿子,难道他还怕高子辛偷税漏税?
钱庸简直恨不得高子辛多开几家铺子!
当然,要是赚的银子不是进高子辛的内库,而是进国库的话,那就更好了。
可惜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而有了凤瑄和钱庸带头,三位辅政大臣略作犹豫后,还是决定站了出来。
他们一站出来,那些早就动摇的人,也都纷纷站出来表忠心了。
一时间,所有人几乎都在说“臣附议”。
支持的人越来越多,反对的人就越来越少。
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妥协了。
高子辛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见朝臣暂时老实了,也就不再难为他们,只叹气道:“朕自继位以来,便一直忧心忡忡。
大梁国库空虚,而贼寇却一直狼子野心,年年扣关,劫掠边疆,残杀百姓。你们告诉朕,这种事情朕如何能忍?
可朕想给守边的将士发军饷,发粮草,发武器铠甲,国库却拿不出钱来!拿不出钱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守边的将士饿着肚子,拿着木棍上战场吗?
朕现在就告诉你们,等朕赚了银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犒劳守边的将士!你们谁要是不服的,现在还可以站出来!”
不服?现在谁还敢不服啊!
高子辛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朝臣谁还敢站出来说自己就是不服?只能跪在地上山呼万岁,赞一声“陛下圣明”了。
高子辛这才满意地点头,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此事就不必再议了。两日后便是多宝楼开张的好日子,诸卿不妨去看看,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大可以买下来。朕现在就可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