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时,市警局重案一组审讯室。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杀人!”高伟抓着自己已经乱成鸡窝的头发叫道,“警官,你们再问我多少次,我也没有杀人!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看到你们昨天晚上在大门处发生过争吵,死者身上的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纹,你们为什么事情争吵?你是不是因为怀恨在心,之后就杀了死者?”毛赞严厉地看着高伟厉声问道。
“没有!我没有杀人!”高伟高声叫道,“是,我是和她吵了几句,都怪她不好,带我老婆入什么天吉教,弄得我老婆成天神叨叨的,还拿了不少钱去买什么破木头烂罐子!”
“所以,你对她怀恨在心,之后就杀了她?”毛赞说。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像她这种臭婆娘,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前阵子她和她老公打架,不也吵着要砍了对方?!这件事小区住户很多都知道的!”高伟大声说道。
“你抵赖也没用,虽然你很聪明,找了个监控的死角行凶,不过凶器上还有你的指纹,死者的指甲里也找到了你衣服的纤维,而且死者被害现场被发现时,也只有你和死者两个人在,我看你还是老实交待吧。”毛赞悠悠地盯着高伟说。
“这不可能!”高伟震惊地盯了毛赞好一会儿,最终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低喃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
“老大,这女人明明刚死没多久,魂魄怎么会不全呢?”净室内,小白不解地问林彦吉。
“看她痴痴呆呆的样子,杀她的人很可能相当出乎她的预料,因为惊吓和怨恨,使得她的魂魄离散。”林彦吉将小白带回来的王朝霞的两魂三魄合在一起,依旧魂魄不全的王朝霞,除了魂色相较之前变浓了一些外,再无其他变化。
“那会不会有只魂单魄附到凶手身上了呢?”小白又问道。
“很可能的。”林彦吉将王朝霞收入一只净瓶,“阴曹的人还不至于拘走孤魂而不自知,而且据我所看,她也不像是这么短命的人,至少还有十几年的寿数。”
“那现在怎么办?”小白没想到林彦吉会将这凶死的人供奉起来,惊讶地指着林彦吉摆上木架的净瓶问。
“尽快帮她找到真凶,不然我们也会倒霉的。”林彦吉点了柱香,随手插到架子上的香炉内。
“啊?”小白不明就里地跟在林彦吉身后出了净室朝楼下去,“老大,你不是一直教导我不做没钱收的工作吗?这回怎么……”
林彦吉回头看他一眼,手指楼上:“要楼上被调查,你觉得会怎样?”
这栋楼是这个小区比较特殊的设计,从11到20楼皆为跃层设计,每家每户的布局都一样,只是各家的装修设计有较大出入,小白经林彦吉这么一提,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担心警察经常在楼上出入,惊吓到那些鬼魂?”
林彦吉无语扶额:“你别忘了,有个人现在像疯狗样盯着我们呢!”
小白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彦吉的背:“哦——不过,他好像盯的只有你吧,老大~”
林彦吉回身就是一掌,拍在小白头上:“快去给我做事!”提将起来甩向前面,小白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地时已变成狐狸样,一溜烟跑了出去。
“王女士的儿子失踪了?你肯定?”林彦吉认真地看着小白。
“绝对肯定,”小白得意地扬了扬手中一张皱巴巴脏兮兮的纸,“她老公收到一封恐吓信,所以不敢把实情告诉警察。”
林彦吉一把将那纸抢了过来:“别卖关子,快给我看看。”
这是张a4大小的普通打印字,明显是被撕破揉烂后又被人刻意还原的,上面用粗宋体打印着: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不准报警,我会再与你联系。
“怪不得他跟警察说儿子是去旅游了。”林彦吉冷笑一声,拍拍小白的头,“做得不错,还有什么发现吗?”
“警方好像已经肯定凶手就是楼上的高先生了,奇怪的是高太太的反应,她居然像没事发生一样还在楼上敲木鱼念往生咒,也不知道是在给谁祈福。”小白说。
林彦吉看着手中小白找来的纸条和从地下信息社买来的资料,沉思了一会儿:“走,我们再出去看看吧。”起身拿了风衣穿上。
“去哪儿?”小白一脸兴奋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
距离小区两条街的地方,是一片酒吧区,晚上七点,各酒吧已经开门,但顾客还不是很多,林彦吉顺着人行道朝前直走,进了街尾一家名叫‘迷夜城’的酒吧,刚一进大门,就看到吧台前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噫,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小白奇怪地问。
林彦吉扯了扯嘴角,朝角落处走去:“高伟的口供说他昨晚一直在这里喝酒,因为喝得太醉,也记不清自己是几点离开的,怎么离开的。”
“要不要我去听听他们在问什么?”小白小小声地问。
有服务生走了过来,林彦吉点了半打啤酒,待服务生走后,冲小白道:“乖乖坐着吧,要喝橙汁还是牛奶?”
“来酒吧当然是喝酒了,谁要喝橙汁?”小白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夏许唯。
夏许唯拿着高伟的照片正在询问吧员有没有见过照片中的人,吧员不想警察在这里影响生意,非常合作地有问必答,对高伟他还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