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无答道:“不错。他归隐之后,我曾几次前去探望。几年前一日,我忽感心神不宁,便御剑行至唐兄故居,当时已是一片火海,唐兄遭仇家所害。还好这孩子机智非常,藏了起来,看我去了才敢跑出来。我为避人耳目,将他送至偏远村户照看了三年,上月方才接回,对外只称他家中刚遭变故。唐兄他…仇家颇多,尚不知是何人所为,为免这孩子遭人暗算,我给他改名叫做徐远梦,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丁鸿反问道:“你心神不宁,就要去看唐意淮?”
丁鸿面色不善。李道无只担心徐远梦被仇家找到,问:“可否请丁掌门告知,是如何看出来的?”
丁鸿:“我当年就说过,唐门中人心狠手辣,‘杨穿三叶’更是六亲不认,他仇家颇多?多也是他自找的罢!你们却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护着唐意淮,陶兄如此,连你也如此。你心神不定,倒要去看唐意淮?哼!”
说罢,不等李道无说些什么,‘湛兮’紫红色的光芒闪过,丁鸿已经不见了。
丁鸿从未在李道无面前不告而别如此失礼,可见是真的生气了。李道无又担心徐远梦被仇家认了出来,想追去询问到底丁鸿是怎么看出来的,紫云已应召在手,但毕竟无量掌门刚刚飞升,派中不可一日无人坐镇,他还要以大局为重。
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追上去。
兰若歌正与苏明空、徐远梦一起坐在石阶上看刚恢复灵力的江亦然漫天乱飞地舞剑,左一道剑光劈了树,右一道剑光摧了山的,邀月银光大盛,一眼望去竟比日光还显耀眼。
徐远梦一瞬不瞬地看着,喃喃道,“师兄剑法,与师父相比也不逞多让了。”
苏明空边看边大声叫好:“当然了,师兄尽得师父真传!过几年论武大会定当技压群雄,摘取桂冠!”
兰若歌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道:“可我觉得与你师兄相比,你也不输多少嘛。”
苏明空根本听不进去,眼里全是师兄江亦然的英姿,还在连连喝彩。
忽然天空中一道熟悉的紫芒闪过,兰若歌看了,愣了一下,转而笑道,“我师父好像先走了,这下又要麻烦明空师兄照顾我了呀。”
苏明空这才反应过来:“啊?”
不多时,李道无过来叮嘱了一番,叫兰若歌不必见外,若他师父没有喊他回去大可一直住在此地。
楚长青御空飞行了几日几夜,寒风终于把那天早晨的心思吹散淡去,这才觉得有些疲倦。他只想着找个凉快的地方静静心,不知不觉已到了昆仑山境地。楚长青蓦然清醒,看准了一个白雪皑皑的山头,便御白鹿行向那处。
山顶有一间简洁空旷的偌大庭院,庭中没有半分积雪。门外数丈处立了一块石碑,上书“天欲雪”三字。
屋内之人感到有客来访,便走出门来迎接。
楚长青抱拳施礼道:“陆兄,别来无恙。还是你这凉快清静。”
陆晨霜面若冰雪,看不出来一丝波澜,道:“贤弟心绪不宁,进来歇息说话。”
楚长青随陆晨霜进了陈设简单的屋中,自在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道:“我是心绪不宁,可看陆兄今日气色也像是有心事啊,不知可否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