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这样骗她挺不厚道的,虽然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但总不能说一辈子。
“知道了……”我咕哝了一句,把几粒毛豆扔到碗里,“这事也不是说说就行,总得碰到适合的人。”
“我跟人家说了,有合适的给你介绍,改天我打电话给你。”她很满意地笑了笑,又突然板著脸说:“你可不许找藉口不来,到时候天塌了也得给我过来!”
我硬著头皮说了声知道了。心想要是让她知道我前几天还含了一个男人的那玩意,还不得发疯?
通常对老人总得报喜不报忧,再怎麽得也不能让两个老的替你担惊受怕不是?
吃饭的时候我陪著大爷多喝了两杯,他也有子女,不过都忙,来得我还没勤快,平时喝酒都只能一个人,说有人陪著喝就是痛快。我放下杯子,向他保证以後肯定常常来,老俩口都乐得合不拢嘴。
几杯酒下肚,突然想到,如果我那个弟弟也在的话,其他暂且不说,关於婚事这方面是不是能替我分担一点儿,好歹有两个人,我妈要念叨也得一起念叨。
我也不是想怎麽样,只是突然有点好奇,我那个弟弟只比我晚出生五分钟,说不定现在已经成家,孩子都满地跑了。不过他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结婚什麽的马虎不得,多少大小姐等著他挑还得挑个门当户对的。
我有点想问我妈想没想过我那个弟弟,又怕问出来让她伤心。这麽些年她一直没怎麽提那件事,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放不下的,自己的亲骨肉,就这麽被带走了不说,快三十年也没见过一面,幸好我跟他长得一样,看我就能知道他现在什麽样,不过怎麽都觉得有点画饼充饥的意思。
奇怪的是我以前很少想起他,不知道为什麽这几天时不时会想到这个从未谋面的亲弟弟,难道真是年纪大了,想得也多了?
从我妈那里回来之後,我又重新开始晚上去卖片儿。这两天天气暖和了点,晚上出来的人也比前一阵子多了点。
有几个人认识我,想买那种片子就来找我,有些个年轻小伙子扭扭捏捏地过来问我有什麽片子的,一般都是头一回,开始只敢挑正经的,装模作样的视线却在箱子里乱瞟。我都笑著调侃他们食色性也,没什麽不好意思的,都是男人麽。
通常我这麽通情达理,对方也会被我忽悠著多买几张碟回去。
今天生意还可以,不多不少,也算是慢慢走上正轨。像那天一下买走三分之一的大客户是几年才碰到一个的,可遇不可求啊。
快收工的时候,我数了一遍今天赚的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再拍了拍,颇有点守财奴的感觉。
周围已经不剩什麽人,大多收摊走了。我理了箱子,把剩下的碟整齐地码好,夹在胳膊下面往家走。
我蹲点的地方对面就是繁华的商业区,高楼大厦一幢接著一幢,我平时都不往那个方向走,穿过一条马路,两旁是关了的店面,大门紧闭只有橱窗里的灯还隐隐约约地亮著,照得里面的假人模特阴森森的。
我别过头,突然看见前面路边站了个人。
那人背对著我站在路灯低下抽烟,只露出半个身体,拿烟的姿势还挺酷,再加上头顶灯光一打跟要拍杂志封面似得。
这样美好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去破坏一番,仿佛要是个帅哥买黄片儿能让我心里平衡一点。
我是很久没干兜售的活儿了,今天算是心血来潮,夹著箱子就过去了,万一是又是个大客户也说不定。
“先生,要不要片子?”我一般都这麽直接,反正片子多的是,他要是喜欢看真正的『人与自然』我也能给他找出来,谁叫咱品种丰富呢。
他也不知道听到没有,没有马上回头,只是衔著烟不说话。
我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还特意加了一句“我这里什麽样的片子都有”,相信他绝对明白什麽意思了。
这回那人终於有反应了,他缓缓转过身,我定睛一看,我操……竟然是那天晚上包房里的男人!
冤家路窄到这个地步,真是世间少有。
作家的话:
终於快要来第一发了,也许,谁是第一个已经明显了吧~?
☆、10
他似乎比是我早一步察觉,看著我笑得异常邪恶加恶心,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说:“那天晚上没动你,今天你倒自己来了?”
我最烦他这个调调,好像一切都是我送上门似得,谁知道出来卖个黄片儿也能碰到这灾星。
脸上极尽可能地表现出对他的厌恶,我翻著白眼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你撒尿了。”然後转身就走,看见他还不如看见条小狗,後者至少不惹人厌。
结果刚迈出一步,手臂突然被扯住了。
这孙子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上次我就发现了,我恨不得把箱子扣他脑袋他,回过头冲他喊了一句:“干什麽?”
他笑了,“不是问我要不要片子麽?”
“不卖了!”卖给他我宁可回家自己看著撸到阳痿。
“为什麽?”
还他妈问为什麽?
“我他妈认识你是谁啊?放手!”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挣扎时候箱子里的碟“哗哗”直响。当流氓当那麽久我都没在道上堵过女人,没想到自己还有遇到流氓的一天。
“不认识我?”他扬起嘴角,笑得跟调戏小姑娘的老流氓似得,我发誓毫不夸张。
“不认识我……”他低头凑近我一点,拉著我一只手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