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之哦哦两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可上面写的就是川城青旅!
“小娃娃不是本地人哦,来做啥子安?”老大爷见他半天不说话,热情地唠起嗑来。
南方之正准备打电话问,便不甚在意道:“来骑车的。”
“哦哦哦!骑车嗦,你咋子不早点说嘛,骑车的都去嘞(那)儿,”说着,老大爷拿着大蒲扇指了指一个路口,“拐(转)进去就是啊!”
南方之顺着老大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刚好能看到几辆停出来的自行车,他赶忙道谢,迫不及待地就跑了过去。
老大爷啧啧两声,看着他的背影叹道:“年轻就是好啊!”
南方之转过路口,一大股油烟就扑面而来,呛得他咳了两声,抬眼望去一条巷子两边全是卖炸土豆的,而巷子的最里面就是那家青旅。
一个垮了半边的招牌布满了灰尘,他甚至不能看清上面的字,破旧的大门外,一排排‘捷特’山地车壮观地靠边而立,门内,一阵阵欢闹声几乎快要掀翻屋顶了。
然而自他走进小巷后,坐在土豆摊旁边的一桌壮汉就一直盯着他,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南方之状似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个个手臂上都是左青龙右白虎的。
南方之后退一步,心道,“这地方果然是骗钱的?”
“啪!”坐在塑料板凳上的一位壮汉放下了夹着土豆的一次性筷子,瞪了南方之一眼道,“唉,小朋友,你能别挡着叔们看‘大戏’吗?要骑车的就快进里面去!”
南方之闻言看向自己身后......一只大跳蛛正对着一只停在墙上的蜻蜓跃跃欲试。
“呵呵,不好意思啊。”南方之一边说,一边快速走过,心里不免感叹道,“现在的人越来越关心动物世界了......”
南方之抱着些无语的心情直接走过去拉开了青旅的那扇大门。
霎时,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喷薄而出,四处人声鼎沸,行李包堆得到处都是,汗味夹杂着酒味好不浓烈。
南方之一走进去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满身书卷气的少年带着现今年轻人所少有的一身正气,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纯粹。
“唉唉!这边这边!”一个高壮黝黑的青年站起来对南方之招了招手,操着一口川普笑道:“你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小娃娃吧!”
南方之走过去,礼貌一笑道:“不小,十八了。”
“你骑车骑得咋样?”
南方之考虑了一下,斟酌道:“挺好,不过有一段时间没骑了。”
青年浓黑的双眉一皱,语气中带着点不满道:“啧,我瞧你这个小身板,可能也不行,你就去坐在靠边的那一队吧!”
南方之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青旅大厅的一处墙角边坐着一对年轻男女,他们的头顶上方如同被乌云笼罩,气氛低沉压抑,与欢乐的四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南方之立马就答应了,直接把二百五十八给了对方,他看着那两个和自己一样阴沉的人莫名觉得好笑,便直接走了过去,并且说明来意。
正在抽烟的男人清秀中却带着十足的痞气,他瞥了南方之一眼把烟按熄道:“行,就加我们,我叫李柴,按年纪你该叫我叔了,这边这位是方曼曼,方姐。”
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女人闻言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抬起一双红肿不堪的眼睛,对着南方之憔悴笑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南方之愣了一下,他刚刚已经自我介绍了,可对方却全然没听到一般,他只好又重新说道,“我叫南方之。”
“南方......芝麻糊?”方曼曼惊奇道。
南方之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曼曼又重复了一次,“是,南方之。”
方曼曼哈哈一笑道:“可不就是我小时候吃的芝麻糊嘛,你名字真拗口,我就叫你小糊糊吧!”
“糊糊?”南方之不满道。
“对了,你的装备先拿进来吧,放外面不安全。”李柴打断道。
南方之顿了一下,诚实道:“我只带了钱过来。”
方曼曼哈哈一笑道,“嘿,有钱人啊!”
南方之摇摇头,继续诚实道,“只有三万,来的路上还用了一点。”
方曼曼,李柴:“......”
☆、第四个人
李柴从桌下捞出了一本“题海卷宗”,丢给方曼曼道,“这个你拿着,待会儿还有个小伙子要来,我没见过他,反正你看谁拿着一本一样的就是了,我先带这小子去置办点东西。”
方曼曼看着那本书无语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鬼东西?”
李柴点了根烟,沧桑道,“我做家教的。”
方曼曼,南方之:“哦。”
三人又唠了几句嗑,李柴便急着要带着南方之走,“明天就出发了,别废话,走吧。”
南方之,拿着钱就跟了出去,走到李柴身边说了句,“李哥,麻烦你了。”
李柴顶着一张二十五六岁的脸,拍了一下南方之的背,纠正道:“以后叫我柴叔。”
随后,李柴便带着南方之在川城里四处溜达,一万块钱眨眼间就见底了。
李柴瞥了一眼好似在肉疼的南方之,笑骂道:“你小子,我这才跟你把基本配置弄好啊,待会还要买帐篷和冲锋衣,吃的和药也要买,锅就不用了,我带着就行了,还有......”
南方之听得头昏脑涨,推着自己刚买的山地自行车步履蹒跚,他侧眼看了看还在不停讲解的李柴,男人虽然看起来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