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扫,瞥见窗台上摆着一盆植物的幼苗,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觉得像是昙花,可现在并不是种植昙花的好季节,为什么选择这种时候种植?而且还只有这孤零零的一盆……
她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去问李冼,又踱回原处,听见外面有了动静,估摸着他也该回来了。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李冼便走了进来。
她装作去看书架上的陈列的书籍,听得他在身后道:“如月姑娘可有看上的?若是有……也许朕能予你几本。”
“谢陛下抬爱。只是如月才疏识浅,这架上的书,怕是也看不懂几本,便不去糟践这些珍宝了。”
“是吗?”李冼笑了笑,拾起地上的狼毫落回笔架上,在书案前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书,“那你看看,这一本,可能看得懂?”
如月看过去,只扫了一脸,便不由自主羞红了脸:“陛下,这、这也太……”
“太不堪入目吗?”李冼随手翻了翻,又塞回抽屉,“这是毓王送朕的生辰礼物。”
如月这才明白皇上居然在跟自己开玩笑,只好顺着他的话头,道:“毓王殿下……确是能做出这种事情……”
“萧如月,”李冼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若是你赢了,便要替朕排解忧愁么?”
如月没料到他竟突然提起这个,应道:“是。可是如月输了。”
“你明明没有输,为何要承认自己输了?”
“陛下为何说如月没有输?”
“墨问并不是我三哥找的人,不是么?既然如此,你们的赌约,应该还没有生效才对,你为何这么急着认输?”
“……”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说你的琴曲,只为你心上人而弹,你又说毓王不是你的心上人,那你究竟想要弹给谁听?”
“陛下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李冼闭了闭眼,道:“罢了。我们做个交换,我可以让你做你想做的,同时,我也不要你的琴曲,不过你要欠我一个人情,你看如何?”
“如月是大胤的子民,”她抬起眼睛正视着他,“虽然如月身份尴尬,却也有一颗拳拳向国之心,陛下想要如月做什么,如月自当肝脑涂地,何来人情之说?”
“不,我不想用帝王的身份对待任何人,这个位置太高,坐着很累。既然你是毓王的朋友,那么便也是我李冼的朋友,今日,你我之间便平起平坐。我……能信得过你么?”
如月看着他的眼睛,那目光之中确实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她心头忽而一冷,又忽而一热,道:“可。”
“那好,刚才我说的,你可同意?”
“……如月同意。”
李冼轻轻一笑,“你说你可为我排忧解难,那你可知道此时我心中在想什么?”
“不知。不过如月会相字,陛下可愿一试?”
“可以。怎么个相法?”
“陛下且顺由心意写下一个字来,如月自能从字中推出陛下心中所想。”
李冼铺开纸,换了一支略粗的毛笔,在砚中吸饱了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落了一个字。
墨。
如月看着那个字,沉吟片刻,道:“陛下……这怕是不用如月猜了吧。”
李冼不说话。
“陛下既然不想与他争执,为何不肯听他解释呢?也许你们之前,只是有一些误会。”
“你如何知道我与他争执?又是毓王告诉你的?”
“非也。陛下若不是与他争执,怎会如此情绪失控?他又怎会来我如月轩喝得酩酊大醉?既然你们都不想如此,为何不各退一步,给彼此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何尝不想听他解释……”李冼叹了口气,“如果他肯解释,又怎会如此。况且……根本错不在他,是我索求太多,他护了我十几年,我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还怪他做得不够。倒是我,应该向他道歉才对。”
“陛下既心知肚明,还需如月来排解什么呢?待他醒了,陛下自去说清楚便可。”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想找个人说说。我三哥那性子……当然不是什么合适的人选。”
“陛下肯向如月倾诉,如月真是三生有幸了。”
李冼似乎还想说什么,外面却突然一阵喧闹,他听见太监们慌张的叫喊:“墨大人!墨大人!”
“墨大人”是他们对墨问的称呼,因为墨问身份特殊,李冼想给他官职他又不肯要,最后只好用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称呼。李冼听见他们喊墨问顿时一阵紧张,噌地站起身来,甚至以为是刚才给他喝的药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下一刻,某龙就已经冲了进来,身后还伴着一干太监的大喊:“墨大人您不能去啊!”
“呃……”
李冼看了他半晌,愣是没能憋出一句话。
因为……墨问此时……正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真的是一丝|不挂……而且头发乱糟糟,还有两只龙角支在外面……
李冼已经不太敢去看如月的表情了……
墨问就那么站着看他,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而且旁边还有个女子。他皱着眉,好像在用心思考着什么,半天才道:“解手?”
“呃……净、净房在那边……”
李冼非常尴尬地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墨问又看了他几秒,才慢慢转过身出去了。
他这才敢去看如月,却见她早已背过身,肩膀耸动,像是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如月还是先告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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