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入了案发的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并没有多大变化,倒地的也只有几件家具,其他都是完完整整地摆放着。
碧落山庄的罗庄主正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那胖子身上的衣裳满是裂痕,裂痕处皮开肉绽。那张脸血肉模糊,很是触目惊心。
张启山皱了皱眉,蹲下身,手指捏住破裂开的衣服,看了看那伤口。确实是被九爪勾所伤。
其他几具尸体,也都是同样的情况。
张启山命张副官去把罗山庄的家属都叫来,自己坐在正厅堂上位。见张副官身后走来以为唯唯诺诺的女人,便知应当是那罗庄主的夫人。
张副官:“佛爷,人带来了。”
张启山抬起头,对那夫人问道,“今晚可有什么异常?”
夫人低垂着头,“我家老爷平日里都会呆在书房里,直到很晚,有时也不会回房间。所以,今晚我早早就睡下了。也是等听到了叫声才跑出来了的。并没发觉什么异常,也没听到什么。”
张启山用拇指覆上食指的戒子,“那你可知道,你们家老爷最近在忙些什么生意,接触了哪些人?”
夫人顿了片刻,“我们家老爷一直做的都是对外的生意。最近倒是接触了一些小岛国的人。”
“小岛国?”张启山神色低沉许多。
居然和小岛国牵扯上了,看来这事情不简单。
而后,张启山又让人叫了几个下人,仔细询问了许多。多半都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这罗庄主确实和小岛国的人有牵扯。
最终,他让张副官命人先去询问陈皮,便独自回了张府。
张启山回了府,就直接往二月红所在的房间而去。没想到二月红还没睡,正坐在桌前等着他。
张启山随手脱掉了身上的外袍,走过去,将外袍搁在椅子后背上,在二月红的跟前坐下。
“怎么还没睡?”
二月红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他。虽然,他并不想管那陈皮的事情,但是他身体里属于二月红的记忆,却引导着他,需要去帮陈皮。
“事情怎么样?”二月红斟酌着,没有直接问到重点,就怕张启山觉得他有所图。
张启山却像是能够看透他的样子,神色很是严肃,盯着他瞧了半响后,方才说道:“这事你不管用。”
二月红瞧着他那样子,肯定是知道什么,却不告诉他。脸色一沉,转过身,就不再理会他。他兀自走到床铺边,合衣躺下了。
张启山坐在原地,呆呆望着那躺着的背影。
片刻后,还是走了上去,在床边坐下,手掌搭在他的肩上,“这事牵扯甚多,我不希望你参与。所以,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他这话说的是没错,但二月红觉得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并不相信自己。因此,才会不想让他知道。
他闭眼假寐,并不打算理会他。
张启山见他又闹起性子,也没有多解释,只轻声嘱咐了句,“那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明日,我让他们做你最喜欢的粉面。”
二月红不答。
张启山轻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西区码头别的巷口,张副官带着一对人马,脚步整齐快速地闪入了一旁的屋子。
里头原本还在检查货物的陈皮以及一干手下,被声音所惊扰,纷纷抬起头。
陈皮还伸手抓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九爪勾,做好了防御。却在看到来者是张副官后,面色一沉。
“张副官深夜带人来我这儿,是什么个意思?”
张副官面色沉稳,独自往前一步,“陈皮,我们佛爷有话询问,劳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听到是张启山来找人,陈皮的心基本重新搁地上了。他瞥了伙计一眼,示意他们把好东西都收到里头。
自个儿摇头晃脑地走到张副官跟前,咧嘴一笑,眼底却满是不屑。“你们佛爷就没教教你做人的基本礼貌?这都几点了,你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啊?”
张副官听言,眉宇紧蹙,“陈皮,我不和你耍嘴皮子。我们佛爷有请,跟我走!”
“我要不去呢?”
张副官冷面如霜,“陈皮,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皮笑得更深了,“我还就喜欢吃罚酒了,就凭你,能拿我怎样?”
张副官也不愿再和他多说,伸手就去抓陈皮的手腕,却被他轻巧躲开。
陈皮往旁边翻了身,极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反用手掌压住了张副官的手腕,猛得压在了他的胸口处。
张副官用力挣脱了几次,没能抽回手,干脆一踢腿,朝陈皮猛得踹了过去。
陈皮一跃而起,拽着张副官的手掌,翻身跳到了张副官背后。
就在他得意笑了笑,想出声讽刺张副官时,他感觉到一杆子用力地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张副官冷言提醒,“你最好别乱动,枪子可是不长眼的!不小心在你身上凿出个洞,可就不好了。”
陈皮咬牙切齿!
混蛋!即便他功夫再好,骨头再硬,也抵挡不住那枪子儿破皮割肉入骨髓的厉害之处。
因此,他也只能僵持着不动。
“来人!把人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