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所作所为我看在眼中。”王月清冷冷道：“你举止轻浮，行事荒唐，我从未说过你。”
“母亲如此说，可是折煞女儿了……。”
“你不必狡辩。”王月清冷笑：“我不管你，盖因你不是我的女儿。”
程婧心被王月清突来的一句惊得六神无主。
“我和三爷亲眼看着我的女儿断气的，比她哥哥死的还要早一点。”王月清冷冷的盯着她：“她早已经死了，接着我女儿尸体还魂的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孤魂野鬼，你占着我女儿的身份，败坏我程家的家风，我容你不得。”
“不，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王月清冷冷道：“你若是本分，我看在你给太太和老太太解闷的份上，或许会给你一份体面，让你有一世荣华，可惜你脑子坏掉了。”
“母亲，我是您和父亲唯一的女儿啊……。”
“成王爷、太子、镇国公世子，荣城候嫡长子，你倒是好得很。”王月清冷冷道：“你既然知晓前因后果，就好好养病吧。”
“母亲，父亲，你们放过女儿吧，我再也不敢了……。”
程继业挥了挥手，让婆子堵住她的嘴带了下去。依照他的意思，什么都不用说，直接关在房中让她病一阵，外面那些各怀鬼胎的桃花自动就散了。
“老爷，镇国公世子到了。”
程继业面无表情的看着长得如桃花一般灼艳的少年，看对方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请教下棋，他心中轻轻一哂。
他的棋艺非常不错,和一个小少年下棋简直像在虐对方，几盘杀下来对方光彩照人的脸都是青色的。
“罢了。”程继业淡漠的道：“以后不用再来了。”
“程叔叔，我其实……。”
“我女儿瞎，不代表我也瞎，齐世子。”程继业淡漠道。
“程叔叔……。”
程继业示意管家送客。
程婧心这种脑子不正常的货才以为自己真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实际上这些男人看上她无一不是因为程继业的权利。
太子、成亲王、镇国公世子、荣城候嫡长子无一不是有求于他。太子储位不稳，成亲王想当太子，镇国公世子有一个时时刻刻想废掉他世子之位的父亲，荣城候嫡长子至今都未被封为世子……，程继业都清楚，但他没有兴趣为了一个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孤魂野鬼搭上程家的声誉。
激流勇退，权势地位如他，也该退了。
☆、第 19 章
第十九章辞官
程继业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写了辞表，说明自己年纪老迈，精力不足，要求告老还乡。
皇帝被这货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程继业是他的左右手，又没有私心，而且没有儿子宗族，忠诚度高，用的顺手，他根本不愿意换好么。
皇帝真心实意的挽留他，心中暗暗思索到底是哪个倒霉催的儿子惹了这位，才让他撂挑子了。
程继业不干，继续写辞表，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次，皇帝见人家心意已决，只好准了。
程继业干脆利落的带老婆女儿回到了祖籍湖阳。
程婧心被拆穿后惶惶不安，一时连惊再吓，大病了一场，缠缠绵绵，一个多月才痊愈。
程继业淡淡的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儿。”
一场大病，又换了个灵魂，目前来看，这个“女儿”比之前那一位省心一点。
程老太太已经去世，如今的老太太就是程继业的继母王氏，她是个聪明人，哪怕程继业是她一手抚育，小王氏更是她的嫡亲侄女，她也不摆什么架子，安心做老封君就是。
程继业争气，自从他位极人臣后皇帝就开始封他家女眷，程老太太、他去世的亲娘朱氏、继母王氏、妻子小王氏身上都有着一品诰命，虽然她无儿无女，但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王月清当然也能看出程婧心又换了个人，对于这个便宜女儿，她抱着有趣的心情观察着。
程婧心垂眸做针线，王月清坐在她对面。
程婧心做活计很快，又精致讨巧，很显然她经常做这些。
“大小姐手真巧。”
王月清轻轻一笑，她容貌美艳，年轻时候就是有名的美人，如今即使年过五十依旧是中年美妇，随着年龄阅历的加深，她的气度越发雍容。
“能干是好事。”王月清漫不经心的提醒道：“咱家是什么身份，哪里需要姑娘动手，多看几眼都是抬举这些布料。”
程婧心微微一愣。她刚刚从这个身体重生的时间不长，自然不知道程家的具体情况，只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估摸他们大约是有些钱的乡绅，难道不是？
“太太说的是，咱们老爷什么身份，咱家大小姐什么身份，谁敢支使她？”
王月清又是一笑。她的笑意总有种恣意轻慢的意味，配上她的美艳容颜，就成了张扬骄矜：“把手上的绣件停了，从明日和我学习一些官家交际的知识。”
“是，母亲。”
程婧心得知这具身体竟然是首辅程继业的女儿，先是惊喜，然后就是惶恐。
程继业她是见过的，冷峻寡言，并没有话本中所说的什么高山仰止的感觉，她只觉得对方待她冷淡疏离，也不知道他认出她是占用了他女儿的孤魂野鬼了没有。
程婧心成为程婧心之前，是锦绣坊的头号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