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飞走过去叫金粟,请他去看看才醒来的穆参商,金粟另外叫了个人看着大家搬运,一撩袍襟快步往穆参商住的房间去。
茅小飞跟出去没两步,忽然被人叫住。
“你过来一下。”叶锦添站在门内向茅小飞招手。
这叶锦添是现在所有人的头,还要托他照料徐柒,而且刚才那个火辣辣的吻实在让茅小飞仍然觉得不好意思。原来两厢情愿的情形下,男人的嘴唇也可以那样柔软,唇舌交缠的时刻,那股清晰掠过心脏的触电般的震动,仍然让茅小飞觉得不可思议。
进屋后茅小飞抚了抚心口,才走过去。
舒筒坐在床边,使出吃奶的劲才穿好他的靴子,小脸上涌起粉色的红潮,他擦了一把汗,看上去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不只是身体好得多,心情仿佛也比之前舒畅了许多。
“你叫他来做什么?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舒筒对茅小飞笑了笑才转过头去问叶锦添,脸色就冷多了。
“我就只能打坏主意吗?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对我就冷着个脸。笑一个。”叶锦添坐到榻头,捏起舒筒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的双眸,意思是他不笑他也不会放手。
舒筒的脸更红了,又掰不开叶锦添的手,只好硬挤出一丝不情愿的笑容。
叶锦添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勉强满意地摸摸他嫩嫩的小脸,似笑非笑地拿眼瞥向茅小飞。
“以后你再对别人这么笑,我会吃醋。对你和你的朋友而言,惹得我吃起醋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舒筒一把拍开他的手,朝着茅小飞的方向挪了挪,但真的不敢再表现出和茅小飞亲近的意思。
“叫我来什么事?如果为了让我看你怎么对待我的朋友,早晚我会……”话说到这,茅小飞忽然顿了顿。还是别惹毛土霸王的好,至少也要学成以后,再把这个碍人眼的家伙揍个满头包。想起叶锦添说他已经练到了第七重,茅小飞暗暗发誓,他茅小飞一定要练到第十重,到时候看叶锦添还嚣张什么。
眼高于顶的叶锦添根本没注意茅小飞的表情,茅小飞低得像喃语的后半句叶锦添更是压根没听见。
“你的行囊打点好了吗?吃过午饭我们就要启程。叫你过来是尽一点师父的本分,提醒你这一路会很难熬,多准备一些厚衣服和方便随身携带、食用的干粮,没有的东西马上到镇子上去采买。”
“师父?”
“行囊?”
舒筒与茅小飞互相看了一眼。
茅小飞道:“他在教我武功,放心,只叫一声师父,又不少块肉。”
舒筒嘴唇嗫嚅,不过忍住又吞了回去。
“金粟告诉我,最好我不要去。我的朋友也和我仔细分析了局势,出关以后你们要赶路,不要说长途跋涉,穆参商现在的状况,连移动都不行。而且我不会武功,不仅不能帮忙,甚至会拖后腿,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后面的路,我就不去了,留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来照看伤员和我儿子,等你们回来,再归队。”
舒筒一听脸色和缓了很多。
“我早就想劝你不要跟着。”
“要不是我没本事,但凡能帮上一点忙,我都想跟去。不过徐大哥跟我说了很多,都很有道理,要是我再跟着去,就太不知好歹了。对了,徐大哥会保护你,确认你的安全。”茅小飞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舒筒,小人就被叶锦添一把抱进怀里。
刚才还挂在叶锦添脸上的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语气僵硬地冷道:“我的人用不着别人来保护。”
“……”茅小飞不想和他发生争执,看来叶锦添不仅是个土霸王,心胸狭隘得也可怕,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真心实意和任何人结伴而行,他爹下狠手考验他的这群手下,一路死了不少人,叶锦添也无动于衷,看来不是他迟钝,而是完全出于本心。
“你是不是在肚子里骂我呢?”叶锦添眉毛一横。
“叶锦添,你不要太过分。”舒筒抓着他的头发、仰起小脸警告。
叶锦添笑眯眯地在他光洁的脑门上仿佛做给茅小飞看一样故意响亮地亲了一口,眯缝着眼看向茅小飞,“怎么会呢?他现在是我的徒弟了,我有多护短,你还不明白吗?”
“虽然我的这个徒弟,一点也不知道听话。”叶锦添不满道。
茅小飞撇开眼睛,一旦看见舒筒无力反抗,想到现在的自己根本帮不上忙,茅小飞就一阵恼恨,只想干脆不要看。
“反正废话不要讲了,你现在去收拾包袱,你的朋友要不要去我管不着,但你,一定得去。”叶锦添不容人拒绝地说。
“你不怕我拖后腿吗?”虽然茅小飞很不想做这个拖后腿的人,但他现在的能力,就是在拖后腿。
“你要是真的拖了后腿,不用我,我爹设下的陷阱就够你死一万次。我需要看看,你究竟适合不适合做我的徒弟,而且,最近你是不是感觉到身体有些变化。力气增大、看得比从前清楚、耳朵也变得更加灵光,丹田附近时不时会像有火苗在蹿动一样发热?”
“你怎么知道?”茅小飞意外得瞪直了眼睛。叶锦添说得就像他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那就是了,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第三重时会有的‘变化’。”叶锦添看了一眼舒筒,揉他的脑袋,就像没有看见那张小脸上充满疑惑,“总之,你还是跟着我比较好,这是为你好。”
从叶锦添的屋子里出来,身后关门的声音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