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怎样的瞳呢?自己竟在第一眼就沉沦在了那谭温柔中了。
哎,想来自己也算阅人无数了,什么美男没见过,竟然被他微微地眼角一挑就勾去了魂。失策啊失策。事后他还胆敢不承认自己勾引竹川了,说他看人都这样,是他自己粘上来的。靠!难不成还是自己倒贴上去的?!
后来竹川就耍泼撒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地让陈教授戴上了一副黑框平光眼镜,以防他再不小心勾个男人回来,嗯,女人也不行。
竹川俯低了身,将自己的唇贴上了陈晓刚的眼皮。陈晓刚还在熟睡之中,被竹川这么蜻蜓点水地这么一亲,有些醒了,皱着眉嘤咛了一声。
诱惑无限,妩媚有余。竹川一下子就喘了,不知死活地往被子下方摸去,嘴还死贴着陈晓刚的唇。
“唔……”
陈晓刚慢慢睁开眼,眼神涣散着,一时找不到焦距。竹川见了嘿嘿乐,他知道陈晓刚低血压,刚醒来那会儿就跟个白痴无异,做什么都反应慢半拍,所以就更加大胆地往不该碰的地方劈荆斩棘。
嘿嘿,这小子屁*股真滑,跟软豆腐似的,乘着难得的机会多摸两下。
大灰狼对着可爱的小白兔流口水,而小白兔睁着无辜的双眼一副引人欺凌的表情。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红了眼的大灰狼嗷地一声扑向小白兔,抓了床柜上的润滑剂就往那股*缝间抹。
“嘭”
“咚”
“嗷唔~~~~”
靠!超级赛亚兔呀!
竹川抱着肚子嗷嗷地在地上打滚,陈晓刚笔直地伸着一条长腿还愣愣地坐在床上。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嗷~~~~~你他妈的个尼采!”
竹川疼得眼泪直流,见了陈晓刚还一脸迷惑的表情就更来气了,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也不顾胸口痛不痛,操起拳头就往陈晓刚脑袋上砸。此刻陈晓刚是完全清醒了,看竹川凶神恶煞地扑过来,慌忙一个侧身翻到了里床,待竹川受惯力影响扑倒在床上时,翻身压了上去,一手钳着竹川的手腕,一手压着他的背,口气中有着隐隐的怒意:
“你小子疯了?”
“你他妈才疯了呢!”竹川挣扎了几下见无用,便仰着脖子回骂,“妈的,你就个王八养的孙子!cao我的时候爽得嗷嗷叫,打我的时候也是你最狠!(呃~~~零来证明,陈教授是被冤枉的,他可没暴力倾向,这次只是在不清醒状态下的小小失误罢了。可怜见的,这就成了某猪的把柄了~~)说什么爱我,靠!全是狗屎!爱我咋不给我压下?妈的,老子也是男人,也带把,凭什么就只给你cao了?你他妈算个屁呀!”
竹川骂完就撇着头准备挨打(汗~~你还真把陈教授当虐待狂了?),却意外地听到了一句轻轻地叹息。背上一下子轻了,手腕也被放开,竹川迷惑地翻过身,却见陈晓刚一丝不挂地趴在他旁边,睁着眼,脸上是待人宰割的决然表情,把竹川吓了一大跳。
“你……你干嘛?”
“你不是想压我吗?”
“是呀。”竹川咽了咽口水。
“那来吧。”
“咳……咳……”
呛了,被口水。
第六章 右倾
陈晓刚属于那种喜怒不行于色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一类的人,给人的印象永远是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好恶俗~~~),刮得一干二净的光洁下巴,半长不短刚好遮住眉角的刘海,掩去了秀气却掩不去睿智的黑框眼镜,还有他那万年不变的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薄唇微抿,唇角自然上扬,眉毛、眼睛、嘴角平衡而对称。他就凭他这标准君子式的微笑纵横了x大“君子翩翩论坛”近十载,但在家,一旦陈教授习惯性地调配他的面部肌肉时,竹川就会毫不留情地扑上去夺了他的眼镜,然后冷哼:“少用你外面的那套唬我,小样儿,别以为你戴了眼镜我就瞧不见你眼里的疏离。”这时,陈教授就不得不怀疑自己养的小猪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型的。
曾参曾说君子有三乐,有亲可畏,有君可事,有子可遗,此一乐也;有亲可畏,有君可去,有子可怒,此二乐也;有君可喻,有友可助,此三乐也。当然,那是古人的观点,这隔了几千年,总要有些改进的了。
陈晓刚乐此不疲于亲自将他所推崇的《孙子兵法》以及《三十六计》由纸上谈兵变为实战演练,至于效果嘛……
陈晓刚从衣柜里抽出条黑色领带回头瞥了眼咬着枕头在被窝里窝成一团的那头家养猪,笑。
效果很好。
“我今天去南京开会,明早回来,你在家乖乖待着,少乱跑。”
“哼哼……”
猪哼了两声,不鸟他。陈晓刚笑叹一声,过去俯身在他额角印了个吻才出了卧室。
“嘭!”
卧室门。
“呯!”
大门。
“咔!”
防盗门。
“滴……”
车声。
刚还装死的竹川蹭地一下从床上跳起,牙也不刷脸也不洗,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套上衣服直冲楼下。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