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双手支在交叠的腿上,身体微微前倾,下巴枕在交叉相握的十指上,懒洋洋的语调弥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熊小锦的眼沉了沉,此刻的叶惜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模样,就像是蛰伏着等待猎物的猛兽,慵懒的目光之下潜藏着尖锐的危险,竟和安王给她的感觉有气分相似。
“你……”三分犹豫三分迟疑,熊小锦连自己都不知道对于接下来的问题有多少期待,“姚卓知道这件事情吗?”
眼帘微垂,安溪的声音平静无波,“你觉得他像是知道的吗?”
安溪的反问就像是一根针刺了一下,心脏疼的紧紧缩起,无边无际的自嘲从体内弥散开来,直至一层层的将她包裹起来,就和蚕一般,作茧自缚。闭上了眼,仿若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流失殆尽,出口的声音带着不堪的疲惫,“不像。”是啊,姚卓的反应个根本不像是知道叶惜和安王相视,她到底还有什么期待呢?
冷淡的瞥了熊小锦一眼,叶惜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说实话,在听见熊小锦被抓是因为独身闯入来救他,他还是有几分惊讶的,毕竟他和熊小锦,除了姚卓这个重合区外真的没太深的交情,至少没有深到可以让熊小锦以为会有丢了性命的危险之后还孤身闯入。
“怎么了?”熊小锦低低的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垂落了满眼的悲哀却遮不住脸上浓浓的落寞。平静而空洞的说了姚卓把她带出这里后发生的事情。
那日,熊小锦见到姚卓本是很开心的,尤其知道姚卓也喜欢她的时候,那时候她觉得她的一生已经圆满了,所有的幸福她都已经得到。可是,她没想到她的幸福比镜花水月还要不堪,只是姚卓的一句话就让一切土崩瓦解。
当她知道,原来姚卓竟用背叛叶惜这种方法来把她带出王城时,她如置冰窟,以前看到姚卓就好似自己编织的一个天大的谎言,脆弱不堪,只是小小的一根针依戳,谎言就和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视线变得清晰,看见了再也没东西遮掩的真实。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记得,那时她愤怒的质问姚卓为什么要如此做,尔后,姚卓的脸上堆满了不被理解的愤怒:“你们这些女的不都喜欢试探在男人心中的重要性吗?现在我选择了你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她很不开心,不仅仅是姚卓把她和其他女人混为一谈,更是因为姚卓的那种自以为是,所以,她用同样的愤怒去面对姚卓的愤怒:“不要用你这套女人理论套在我的身上!我不否认我一直都努力着让你重视我爱上我,可是,不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姚卓听后,如同困兽一般有些抓狂:“那用什么方式?你被抓了,他们要求用别人来交换你,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熊小锦不知道世上是不是真有两全法,但是她知道姚卓不该应现在这种,因为,“叶惜不是别人!他和你朝夕相处了三年多,对你亦师亦友,只信任你,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背叛他的信任!”
姚卓那时马上就低吼了出来,充满着挣扎困苦但没有悔意:“可对方是那个人,我还能怎么办?他是我们的王,我们根本反抗不了!”
“我尊敬王,感激王让我和我的家人有这么一个可以安稳而富裕的生活下去的国度,我可以为了王付出生命,唯独不能背叛朋友。”她也是这个国度的人,自然知道王是不可抗的,可是她知晓的,朋友这种东西无论是谁逼迫都是不能背叛的。
但似乎,姚卓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背叛,因为他说,“我没有背叛他,我会想办法去救他出来的!”
那个时候的熊小锦真的是突然间觉得眼前的人变得陌生起来,她甚至无法理解他的话,更无法理解姚卓怎么能够忽视掉一件最大的事实。
“我的父亲是第二城最大的富豪,我的哥哥是王直隶部门的一员;叶惜呢?叶惜只不过是个没有背景没有倚仗的孤儿!无论从哪方面看,我呆在那里比叶惜被抓住的结果要好的太多!”
姚卓微愣,怒气消了下去,“可你一介女子哪里受得了?叶惜他……”
“他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我都说了我会去救他的,你到底还要闹什么?”
“闹?”熊小锦没想过她说了那么多姚卓得到的只是这么一个结论,浓浓的疲惫涌了上来,低低的笑着,是讥讽也是自嘲“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些都只是一个小女人的无理取闹?姚卓,在你心里这根本是个连取舍问题都不是的先后问题,不存在背叛,对吧?”
“……救出叶惜后我会道歉的。”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过错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抹消的,你我认识叶惜三年,都清楚他对人有多不信任,可他相信了你接受了你,然后呢?然后你欺骗他踏入了捕捉他的陷阱!”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一点,叶惜对姚卓,亦师亦友亦兄,亲情和友情,姚卓怎么可以就这么一笔抹消?还用着爱情当成理由,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廉价,这是当初死皮赖脸的追着姚卓倒贴时都没有的感觉。三年单方面的追逐没有疲惫,可是现在,她累了。
“姚卓,我爱你,但我无法接受你对我的爱用这种事情来体现出来,我无法想象若叶惜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将会背负怎样沉重的包袱。对不起,姚卓,我想我们没办法继续下去的,你就当这是一个女人的无理取闹吧,再见。”
后来,她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