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谷一连走路一个多时辰后,地势渐渐高了起来,再行了半个时辰,两边青色渐渐褪去,大片的岩石裸露在外。张元来到了一处荒山,此地没有树木遮挡,使得视野都宽阔了起来。
此时已至晌午,天已放晴,不断变换的白云懒洋洋的漂浮在深邃的蓝天上,雪后的日光宜人,连走小半天也感觉不到疲惫,抬头凝神望向远方,只见几里之外的耸立着一根巨柱般的山峰,直插云霄。
这些天虽然连连爬了不少山头,却不甚高,哪有前方这插入云霄的山峰威武雄壮,心旷神怡的张元深吸一口气,打算爬到峰顶,看一看那峰顶的景色。
回首扶额的看了看太阳,只见皓日当空,映云成影,暖意洋洋。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来时的路上有个黑影,邯郸学步的跟着自己走过的痕迹蹒跚而来。此时张元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又目力极好,千余米之外的的黑影清晰地映入眼帘,连黑影身上穿的是蓑衣都看的清清楚楚。
黑影不知已自己跟踪之人发现,连续不停的依着脚印走了一个半时辰,微微有些出汗,见暖阳直射,索性将身上蓑衣脱了下来,露出了淡紫色的裙衫包至大腿,素白色的绵裤紧紧贴在身上,再加上一双绒毛长筒靴,勾勒出一身富有弹性的柔软曲线。随后一把扯掉草帽,一只黑色的马尾跳了出来,扎的高高的,额头两边的刘海垂在精致的脸庞两侧,随风飘扬,精美绝伦的面容出落得亭亭玉立,十五六岁的年纪加上如此美貌,立在雪地,好似精灵一样。
随后紫衣少女小小的吸了口气,擦了擦鼻尖的汗珠,站在原地,看向前方不断延伸足迹,踌躇了一会儿后,一咬银牙的继续前进。
张元站在远处平静的看着少女将蓑衣和草帽扔在地上后立在原地不动,眼力极好的他固然是在千米之外,也能将她的面容看个大概,心中略微惊讶此女美貌的同时,也在思索,此女是恰巧与他同路,还是有的放矢的尾随而来。
若是在血谷之中,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尾随他,不管什么原因,定要二话不说的叫那人吃个苦头,甚至留下其性命。不过此地不是血谷,应也不会有谁无缘无故的就有什么歹毒心思,张元自进山以来,不曾与任何人发生过冲突,突然被人尾随,心中颇为诧异,却理不清头绪。
这却是张元想差了,此山甚广,天气好的时候,进山采药的人不知凡几。类似于血谷中的暗杀、偷袭之事,也是数不胜数,每年都有许多采药人在山中丢了性命。
看着少女又继续跟了过来,张元微微一沉吟,打算停在此处,与此女照面,不管如何,放任此女跟在后面,总是让其如鲠在喉的。随后便找了块石头坐着,将刀和背篓放下,养精蓄锐起来。
紫衣少女可不如张元这么淡然,恼怒了依着张元的足迹追了半天,原以为以自己的修为,用心之下,追上去应该不难。谁知道前方之人越走越快,自身又要保留必要体力的不敢全力追赶,没成想这一追就从清晨追到了晌午,以她炼体中期的体格都出了些汗。
少女愈发恼怒的同时,又感到委屈,发泄似得将蓑衣草帽扔在地上。此地距自己暂居的山洞已经有些路程了,不宜再远离了,但又想着万一再走一会就看到人影了呢。两相权衡片刻后,便打算再追半个时辰,若还是看不到人影,就迅速返回,姑且放过这个可恶的家伙。
一公里的路程并不算长,能深入山脉深处的都是气脉悠长武者,紫衣少女走了不过一柱香,便来到张元方才所立之地。却忽然发现足迹到了此处之后,竟戛然而止,心中一喜后又是一惊,如惊鹿般抬头,一下子就看见了张元那沉静如水的眼神。
张元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看着这绝色少女竟然被自己消失的足迹吓到,心中颇感好笑。看到少女望来,也不摆架子,当即平静的起身问道:“你为何跟踪我?”
紫衣少女闻之,眉梢一抬,眼露不忿,开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余光突然发现,张元身后十余米远处的一块三米多高的巨岩后闪出一条身影。脸色微变的望去,同时轻喝道:“是谁!”
“谁”字刚出口,张元也是脸色大变的欲要转身看去,却是迟了。
“杀!”
黑影见紫衣少女发现自己,毫不迟疑的猛一吸气,大喝一声后,身影一动,整个身子如一道青烟,飞掠而来,同时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刀尖泛紫的,显然是抹了某种剧毒。
这声音似乎有种特殊的旋律,紫衣少女听到这声“杀”字,只觉一股强烈眩晕袭入大脑,一股酥麻的感觉侵入全身,腿脚发软,只是一瞬间,就“嘤咛”一声倒了下去,双眼仍透露着挣扎之色,却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
张元也被这声“杀”字冲击到,不过眩晕感刚袭上大脑,眼底就泛起一丝绿芒,一股清凉瞬间驱散了眩晕感,同时身躯感到一股冷意,汗毛倒竖,如同被凶手注视着一般,而后这种又迅速消失不见。虽然张元受到的影响不大,但身躯还是难免一僵。
就是这一僵的时间,黑影便已掠到了张元身后,持刀之手微微一动,短刀就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便已经划到了其脖颈处。湛紫的刀锋,寒意逼人。
张元察觉脖后一股凉意袭来,心中一紧,身影瞬间横移两尺,整个身躯由静及动,似乎一瞬间消失后又出现在两尺外一样。躲过这一击后,伸脚一勾,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