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摆脱追杀,但他也难以击毙我,只要能够逃回内院,我绝对能捡回性命!”
豢兽场遥遥在望,秦琨浑身一振,隼蟒双翅震荡而起,从草滩上一掠十丈。』%.Δ.
咻!
只是下一刻,他刚刚飞临半空,遽然一股诡异黑烟电射而至,快捷无比,顷刻在他眼前化作一具滚滚浓烟的骨轮,洞穿身体而过!
秦琨的肉躯一眨眼枯瘪下来,浑身血肉不胫而走,只剩下一具人形骨架,如断线风筝般砸落下来,碎裂一地。
秦琨一死,半空中遽然升起一道摩诃符诏,這道符诏失去了玄气加持,遽然砰的一声破裂,化作一丝丝玄气消失在天地之间。
哗啦啦!
符诏无声无息分解后,从半空中掉落下一地杂物,都是原主人放在符诏中的物品。
玄士一旦丧命,九天神界所赐的符诏也会消弭一空,重归天地,這是正常现象。
如此怪异的场景,令秦扬不寒而栗,急遽停下身形,紧张地站在草滩上,朝密林中道:
“冥狱轮?是秦魁前辈出手相助吗?”
“桀桀!”
秦扬遽然只觉身后传来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急遽转身,但见一名尖鼻隼眼的枯瘦老者,不知什么时候遽然出现在他身后。
只见他头顶涌出一片乌黑漩涡,就像一片丈许大小的黑不溜秋乌云,一把冥狱轮在黑气中来回穿梭,骨轮律动,嘎嘎作响。
正是被铁链锁在太清洞的玄士,秃隼秦魁!
那道乌云化作一张大嘴,嘴里咬着一道血色虚影,呼啸收回,倏忽间钻入冥狱轮当中。
冥狱轮迎风便长,瞬息间便撑裂成一丈多高,骨轮如人皮,显得倍加阴冷诡异。
秦扬看得清楚,那血色虚影五官和秦琨长得似模似样,活灵活现,只是体型收缩了无数倍不止。
“那是玄士的武魂!”
秦扬打了个冷颤,心头胆战连连。
“这秃隼秦魁,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邪,招惹不得!”
“玄士的武魂,不愧是大补之物!”
秦魁阴阴得意,嘴角露出狞笑:
“想不到老夫刚脱困而出,冥狱轮就凭添了一名玄士的武魂,妙极!妙极!”
秦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必恭必敬道:
“前辈不是在掌管太清洞吗,怎麽会出现在這儿?”
他其实是想问,你不是被庄主锁在太清洞吗,这不会是逃出来的吧?
但是想想问出口的下场,只能硬生生吞回肚子,换了个口吻。
“掌管太清洞?”
秦魁冷哼一声,隼眼微微眯起,阴测测道:
“小子,老夫脱困而出,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你上次在太清洞中晋升玄士失败,把整个太清洞都炸毁了,秦广厉那老混蛋又岂会说老夫庇护不力,硬生生把老夫开除!”
“秦家庄一年中都沒有两三个人能蜕化玄士,老夫原本被锁在太清洞安逸自在,便是因为你这小鬼,害得如今要四处奔波!”
秦扬讪讪一笑,听得心头一跳,犯了嘀咕:
“秃隼秦魁这不会是被锁上瘾了,不愿出来了吧?”
“看来果然是个怪人,他不会是一脱困,就要找我报仇吧?”
秦魁杀人无所顾忌,为炼制一件玄宝,不惜弄死了一百零八名童男童女,抽其魂魄,取其精血。
现在,他这般鬼气森森刻意拦住自己,十有不是好事。
料想這儿,秦扬眼眸一狠,当机立断,立刻催动全身芒气,气海中的符诏轰然盘旋,破体而出。
嗡!
随着律动之音,符诏瞬间变得三丈大小,就像一座天山崩塌,往秦魁当头砸下!
“即使是死,也要奋力一挣!”
哪怕秦魁是内院中仅次于庄主秦广厉的绝代強者,但叫他坐以待毙,却绝无这个可能。
哪怕是秦广厉想要处决他,他也要殊死一搏!
嗡!嗡!
符诏疯狂震荡,一道道橙色波浪往秦魁当头罩下。
他现在已经勉強弄懂符诏的基本功效,当时符诏便是施展這种波浪,把美杜莎硬生生震裂而死。
秦魁的修为之高绝对无人质疑,更是拥有一件玄宝冥狱轮,在秦家庄中实力仅次于庄主秦广厉。
而且,這枯瘦老头杀人肆无忌惮,沒有底线,谁都敢杀,心肠狠辣。
荒芜城的蛮荒之人即使被中原地带称作邪道,喜好生魂献祭等等手段,却甚少作出残害无道之事。
而真正为所欲为,无恶不作的,秃隼秦魁绝对是其中鼎鼎大名的一个!
面对这种人,他招呼也不敢打,一上来就施展压箱底的绝技,动用符诏的威能,企图把他一招击毙。
“桀桀!八少爷,要是刚刚跟秦琨交手,你一开始就使出這道符诏,秦琨早就等不到老夫来了!”
秦魁一脸阴鸷,随手一挥,符诏出铛的一声巨响,被他甩手拍飞到十数丈外,枯瘦的脸上露出些许赞赏之色,阴森森笑道:
“但还好你有几分自知之明,清楚一出手就动用最強的底牌!”
秦扬浑身一震,感觉他這一击拍在符诏之中,竟然让自身的心神失衡,一眨眼的功夫,体内芒气乱如散沙,再也无法操控符诏。
那道符诏飞变小,倏忽间自收回他气海当中,任凭他怎么催动都泥牛入海。
秦魁隼眼眯起,枯皱的脸皮阴森恐怖,阴测测笑道:
“八少爷最好别再乱来,不然老夫稍不爽快,你就真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