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小警察过来了,拍一拍施理的肩:“喂,你没事吧?”
施理猛地跳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是小警察,长吐了一口气:“没事。警察同志,你说张堪会不会有事?”
小警察在他身边坐下:“应该没有大问题吧,就是失血过多,昏迷了。对了,你也去看看医生吧,身上都是伤,那家伙下手可真狠,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
施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裸|露的上半身色彩斑斓,红的青的紫的黑的,还沾了不少血迹,如同开了染料铺一般。他后知后觉,好像都没有察觉到疼痛,被小警察一说,才感觉到有股子钝痛从皮肤下传出来,不过他依然顾不上:“我等张堪出来了再去吧,他是帮我挡砖头才被砸中的,要是不确定他是安全的,我哪儿也不去。”自己反正又死不了,早去和晚点去有什么区别。
小警察没说话,也转头看向急诊室。过了一会儿,灯灭了,张堪被推了出来,施理连忙迎上去:“大夫,他要不要紧?”
戴眼镜的女大夫说:“失血过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有点发烧,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大碍,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施理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出去一样,一下子便松懈下来,几乎要软倒下去,小警察眼明手快,一把抄住了。女大夫看了一眼施理,对小警察说:“小刘,将他扶到诊室去,我给他看看。”
小警察点点头:“谢谢罗大夫。”
施理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上身颜色斑斓,裤子上沾满了泥灰,狼狈得不堪入目。女大夫看着他躺在病床上,眉头微皱了一下,戴上手套给他检查身上的伤,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在他的胸腹处,施理忍不住哼出了声,女大夫冷冷地说:“现在知道疼了吧,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跟人去打架,脑袋都打破才甘心是吧?”
施理听了没做声,一旁的小警察咳了一声,说:“罗大夫,他是帮我们抓犯罪嫌疑人,被坏人打的。”
罗大夫哦了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体质,这么个小身板儿,没折进去就算是好运了。”
施理只得陪了笑脸说:“罗大夫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去逞强了。”
罗大夫觉得这样也不对,这年头见义勇为的人本来就少了,这好不容易有了,自己还打消人的积极性,于是便改口说:“要跟坏人斗智斗勇,打不过,就想办法,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要不是罗大夫一下子按在他的左腹上,疼得他几乎要发出声来,施理真想笑,等着想出办法来,坏人早就跑了。
施理看罗大夫帮自己检查完了,坐下来写单子,便问:“罗大夫,我的朋友什么时候醒?”
罗大夫从眼镜上面瞟了他一眼:“先顾好你自己吧,先去拍个片,也留院观察一晚上,就安排你和你朋友住一个屋吧。”
施理点点头,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他什么时候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