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们读书人,不是标榜自己“为国家,为百姓,为皇帝”尽忠,死而后己么。……现在,考验你们的忠诚的时刻,到了!”
……
“一个蛀虫或无能怯懦者都没有,是过于理想的状态,但在危急局势,严苛政令之下,在最危险的区域,能有低于三成的退缩者,说明这个国家的政体十分健康。皇帝,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皇者。”沐慈双手抱拳,对天授帝弯腰鞠躬。
“不能流放。忠者死,奸者纵,不应该!”
“您流放了这些退缩者,这时候肯继任的,大多是忠臣或勇者,可却在给退缩者承担风险。因为继任者成了主管,不论是谁,一律也要上堤,他们就要用性命为前任买单,而退缩者虽然被流放,却保住了性命,遇到赦免,就抱着金银美人,回家享清福去了。”
“派兵吧!”
沐慈写下:军事管制,主官必须上堤,退缩以逃兵论罪。
“我的来历不想说,也不想骗您,所以请不要问。
“遥远的星空之上,某一处。”
“您不会杀我,不会扼杀掉这个国家的希望。”
“看走眼也无妨,我不过是魂归故里,不用在意身后是否洪水滔天。”
“是……”沐慈第一次承认,我是,我是你的儿子……
然后,经由一次大灾难,天授帝第一次与儿子携手抵抗灾难,收获儿子的尊敬,抓住儿子的小手而没有遭到拒绝。也真正知道——儿子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了,他来自遥远的星空之上,某一处。
可是,九郎却亲口承认了,是自己的儿子,收获小名:倔牛儿。
也是从此,倔牛儿,父亲保护你,再也不是嘴上说说的。
——第一次,儿子对父亲心软。
对九郎难得的柔软,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关怀的柔软……天授帝简直受宠若惊。这温情稍纵即逝,转眼,九郎就开始教育起了父亲。
“您喜欢熏香就熏,没必要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别那么浓就行了,对身体也不好。”
“《洪灾自救法》明明是各位朝臣集思广益,怎么就成我所著的了?这是盗窃,皇帝。”
“虚名与信誉,得失之间,孰轻孰重?”
“皇帝,您是一国之主,当为天下表率,请您告诉我,于个人,于国家来说,个人得失与公理正义,孰轻孰重?”
“你这么劳心劳力,我知道,为了我。”
“但您做的是十年,我修的是百年。我不想为十年毁百年。”
“十年、百年,我都能做到。所以,请您在为我做任何事之前,想一想我的意愿,我的百年。我将十分感激。”
然后,阴谋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