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慈看沐若松一眼,摇头:“把握不大,一个不好会直接送掉他的性命。”又看向朝阳,“你知道,这一条性命太敏感,我不适合沾手。”
朝阳拍胸脯,说:“我签生死状,有事我一力承当。”又期待盯着沐慈,“阿慈,我知道你不是为明哲保身而见死不救的人。求求你救他,我和王府的人都会感激你的。”这是一个倾向,不用明说沐慈也懂。
沐慈摆手:“别误会,真不是不想,而是风险太大,这里也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沐若松听着好像有希望,把沐慈当最后的救命草,乞求道:“殿下,我请求您,试一试,阿柏是我的弟弟,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我不能看着他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看,这侍读官就是这么傻,从没想过自己。
可沐慈就是受不了这样的傻乎乎。
沐慈叹口气,吩咐太医:“拿几本草药医书给我瞧瞧。”这星球,植物与地球略有不同,所以原本他脑子里的中医体系与这里有出入。
朝阳踉跄一下,众人都想给长乐王跪了……王梓光也懊恼,他忘了地域不同了。不过这长乐王临时抱佛脚抱得还真坦然,这会儿看草药书啥的,根本就是完全没指望的意思啊。
王梓光看一看徘徊在生死线上的二表哥,又看一眼搁置在一旁的酒坛,忍不住走上前道:“我能和殿下说几句话吗?单独说。”
朝阳头痛的要死,刚要斥责儿子,沐慈却似等这句话一样,飞快道:“走吧,出去透个气。”又吩咐其他人,“伤处先挡着,别碰,吩咐人去烧开水,再准备几样东西……阿兄你留下帮忙。”把要准备的东西一一吩咐下去,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打发人去准备。
牟渔什么都不问,很快执行这些命令。
沐慈才领着王梓光往外走。
王梓光跟着走到空旷处,左右看看,无人靠近。单独和长乐王相处,他忽然觉得压迫感甚重,心口乱跳,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上去吼一声“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别扯淡了,想来这个老乡也不会跟你玩弱智游戏。
“我不关心你是谁,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惹麻烦,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沐慈说,字里行间透出极度的冷漠。
王梓光忍不住抖了一下,看来真发现了,他小声说:“救人一命……”
“救不了,至少你救不了。”沐慈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王梓光脑袋两侧扎的童子发髻,跟小丫头似的。
王梓光抬头,目光灼灼:“所以你是能救他的对吧?用酒精杀菌……我不敢说,说了也没用,你更有把握,大家也听你的。”
沐慈不语,用淡漠到没有任何情感的冰冷目光盯着王梓光,将他的兴奋浇灭。
王梓光眼神开始飘忽,不敢与之对视。
“不管我能不能救,你有什么资格?什么倚仗?为了不暴露你,把我顶到风口浪尖上。”沐慈问。
“可是……”
“没有可是!”
沐慈并不严厉,但给王梓光一种“随手掐死的小虫子”的平静漠然。
王梓光忍不住退后一步,他一瞬间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感,他没有了解过这个人,所得都是一些表面的评价。他觉得自己死定了,蠢透了……总以为这个老乡又是出台义商策,治水策,又是自救手册,为百姓累病了,一定是个良善心软的人。
表象误人,近看他又这么漂亮,对他母亲也特别好,对大表哥也温柔,发现自己被哄出宫,被误解也没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