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不详实,数据不准确,我说再多也没个定论,我建议您派人去看看。我估计西河平原的草场已经开始退化,北边已经变成荒漠了。放任不管,不用百年,二三十年后,子孙后代会为此承受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损失。”
荒漠形成容易,治理极难。没有战马,大宋朝的悲剧将在大幸重演。
天授帝当机立断:“传旨枢密院,派人去西河平原考察马场,”又吩咐牟渔,“你把手头所有的事都放下,亲自带人过去看看,西河平原是国家的命脉所在。”
牟渔也变了脸色,应下来,把伞递给走过来的沐若松,就要离开。
“阿兄,等一下。”沐慈抓着牟渔的手,递给他一张早准备好的绢布,“我知道这差事八成又要落到你头上,这是一些注意事项。”
牟渔接了就塞到怀里:“谢谢你。”
这一刻,因为掌控夜行卫而看惯了阴私毒计,人性黑暗的牟渔,再没有用阴暗复杂的心思来揣测这少年什么智谋,什么手段,什么目的,只是简单的道谢,接受了这番好意。
沐慈忽然给了牟渔一个拥抱,却因为身高体型差距只能抱住他的腰,拍拍他宽厚的背:“阿兄,荒漠看似平静,却有极大凶险,不要意气用事,不要深入。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能力可以挽回的局面。”
牟渔拍一拍沐慈,看天授帝在一旁面带欣慰看着自己这“两兄弟友爱”,更因为怀里这个少年,真诚地叫人心头柔软,就收紧手臂,用力拥抱沐慈:“我知道了。”
他将这个单薄到骨头有些硌人的少年暖在怀里,摸摸他脊骨支棱的背,温声叮嘱:“别太劳累,多吃一点东西,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
“我尽量。”
沐慈放开人,平静直视牟渔的眼睛,真诚道:“保重!”
牟渔神色缓和看向这漂亮的少年,恍然记得,他也曾郑重对沐慈道过这么一声“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如今被原样奉还,没有怨气,只有切切的关心,这一瞬间牟渔想:为什么我会忌惮这样一个人呢?
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
不管你是真的这么坦诚无伪,还是将目的隐藏得极深,从我照顾你的第一天起,从我成为皇帝义子,给其他皇子送去玉泉春酿之后,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所以,不管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要,还是想要的东西大到逆天,我既与你牵扯不断,生死捆绑,就没必要再逃避了。
那……就用我这一双手,一条命,给你遮风挡雨,死而后己罢了。
阿弟!
作者有话要说: 西河平原,是仿照大宋的河套平原。
那地方是大宋的产马地,结果在大宋手里丢掉了一直没拿回来,导致产马地尽在蛮族之手。
产马地丢了意味着什么呢?大宋用鲜血的教训对我们说明了。
宋朝从始至终只能在平原以步兵的血肉之躯抵挡蛮族铁骑的冲击,所以宋朝的胜利一般都是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因为即使用惨痛的代价胜利了,也追不上人家的马,没办法全歼敌人啊摔。倘若一段时期宋朝对外胜率低于60,那基本就意味着亡国了。
大宋的氛围很宽松,大宋的皇帝很温柔,所以大宋有当时世界最高的gdp,有最先进的城市,有最好的社会福利体系,还有最灿烂的文明以及科技的创新。
一句话说不清,大家有空去度娘一下,很美好,却很悲惨,让人扼腕的一个朝代。
大幸,是仿照大宋的,本来阿悦让端木慈穿到大宋,但考据什么我不擅长……对情节的影响也太大……虽然没写大宋而是架空,但大家可以代入一下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