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光伸长脖子,见其他表兄弟都是按字帖习字,有点搞不懂。但他一贯是听老师话的好孩子,属于班级里用来做对照组的“勤奋范例”,所以他并不多问,提了笔开始写字。
提笔收笔都似模似样。
这类基础运笔,朝阳也在上学之前提前教过王梓光。
苏砚肯定不会从点横平竖直开始教起。
基础中的基础,苏砚是不教的。他如果是个放牛娃,绝对是把牛绳一松,然后“放牛吃草,能吃多少看牛腿脚勤不勤”的这种先生。
牛勤奋,比拴住要吃得更饱,也更自由欢脱一点。懒一点的话,那就饿着,他不会加饲料。
练了一上午的“永”,王梓光不是没心痒痒过写个“一”啊“百”的,可最后因为习惯听从老师,还是乖乖写那个“永”。
苏砚摸着下巴一小撇胡子,喜欢他这份稳劲儿,点头道:“每日一百个‘永’字,练完可再写其他字。”
王梓光点头。
不就是像达芬奇画鸡蛋,勤练基础么,他能做到。
他不知道,王羲之也是写这个“永”字,一写就写了好几年,最终成为书法大家的。
第61章 华夏的文明(番外)
大幸朝很多风俗惯例,沿袭了旧周的制度,又因为很多文人推行复古,崇尚古礼。所以大幸朝培养孩子,不光读经史,还学“礼、乐、射、艺、书、术。”
作为大幸朝的最高等教育机构——国子监,主体是进行儒学教育,同时有国子、大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书生们不仅学文,学经史,学书法,还要学法律,学算术,学常识,学民生庶务等,还可以凭自己兴趣学若干杂学——学医学武都行,甚至可以学木匠学打铁学修锁。
换句话说,大幸朝的书生,是素质教育下的多样性人才。绝对没有某辫子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培养出无数纸上空谈,不通庶务,甚至手无缚鸡之力的百无一用弱书生。
苏砚的经史、书法课过后,大家中场休息一下。
王梓光以为下半场也差不多是读书写字,谁知沐若枆问:“表弟可有《大幸律典》和筹码算子?”
“啊?”王梓光疑惑。
沐若枆说:“巳时4刻(上午10点)是律学(法律)与朝闻(最新新闻),午时(11点)开始学算学(数学)。”
王梓光嘴巴张得更大了,话说,古代人要学这个的吗?书生不是连加减法都不会做,出门买菜就被骗的吗?
他美女娘也没说哇。那什么……朝阳郡主没说,是因为在她的三观里,这是常识,才没有特意交代,结果让某个“电视剧毁三观”的小穿吃惊了一下。
“姑姑应该有准备,你出去问问你的仆从就是了。”沐若枆说。
王梓光出去问,果然杨延年已经准备了,杨延年因为年纪大比较稳重,已经成了照顾王梓光的侍者里的老大。律典并不是那部典籍,而是一份供学习用的极厚的手抄书册,上面有注释案例等,有点像现代法律学的教科书。
厚厚十几本放在一个超级大书匣里。
杨延年抽出了一本,递给王梓光:“小人打听了,先生已经讲到了斗讼律。前面的‘名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篇,公子可以自学,有不懂的记下,先生转头又会重讲一次。”也就是“循环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