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王和宰执留下,其他人回去。”必须留下这些朝廷肱骨,虽是皇家阴私,可事关太子,实属无奈。
內宦尖声道:“退……”
“等一下!”沐慈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群臣都莫名被威慑,下意识停下动作,看向天授帝。
天授帝严厉问:“你想做什么?”眯着眼补了一句,“看清楚场合,要说什么都想想清楚。”有些事,也会影响这孩子自己的名誉。
沐慈指着洛阳王:“他叫我九弟?”又指太子,“他一直说我是野种!”
这问题太尖锐,内容也太过丰富,洛阳王和太子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沐慈只看关键人物天授帝:“你来说!我是什么?”
天授帝:“……”
这种问题,叫天授帝当着文武百官,怎么回答?怎样也不能回答“野种”啊,脸面还要不要了?
群臣恨不得刚才直接走掉,居然要听更加劲爆的皇室丑闻。
天授帝思来想去,有八成把握这是自己亲子,于是干脆承认:“胡说什么?你是谢宸妃所生,行九,名慈,当然是朕的亲生孩儿。”
洛阳王与群臣松口气,太子却急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凭证?”脱口而出才发现说错了话,忙低头跪地,“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然后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战战兢兢闭嘴了。
“对!凭证呢?”沐慈却配合太子,诘问天授帝。
大家都急出了一背冷汗!哎呀,皇帝都亲口认了,是不是都必须“是”,你为什么也傻傻问“凭证”?众人为这个很傻很天真的少年着急,又怜惜他在冷宫长大,也没人教他这些东西,很多事都不懂。
卢太师和洛阳王都隐晦给小皇子使眼色。
沐慈却不为所动,平静重复:“凭证!必须有!”
天授帝十分羞恼。
凭证!
有什么鬼凭证?
这孩子出生在冷宫,因自己多疑,根本没将他的出生情况记录在皇册,连具体哪天都有些淡忘。甚至宸妃有孕那次的侍寝记录,也因某些原因没有登记,半点资料也无,到哪里拿出凭证?
天授帝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少年的脸,试图找到一丝不属于自己的证据,找到与别的男人相似的证据。可这少年的唇鼻轮廓与他年少时,越来越像……
还有……
这个少年……
这个少年身上那睥睨慑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