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唱玩了,舞跳完了,视频也拍完了,黄绪就把dv对着宴好跟江暮行:“拍拍你们。”
宴好无措地看一眼江暮行。
黄绪调侃道:“宴小好,你看他干嘛,说你的,说你想说的。”
宴好脸颊一热,他用余光瞄瞄江暮行,见没什么反应就挠挠鼻尖开口:“现在是7月11号,早上4点……”
“39,4点39,”宴好看了下手机,手往后指,“我在a市,后面是大海,风很凉爽,海水很蓝,沙子又细又软,有贝壳。”
说着就去摸左边,只摸到了沙子:“班长,我的贝壳呢?”
江暮行手一抛,小贝壳落入宴好怀中。
宴好摸摸,上面还有江暮行的体温,如果不是在外面,他都想亲亲蹭蹭。
“看,贝壳,很漂亮。”宴好举起贝壳,“我捡的。”
一直沉默的江暮行猝然蹦出一句:“位置是我告诉你的。”
宴好:“……”
“但把贝壳捡起来的是我。”
江暮行睨他一眼:“我没说不是。”
宴好智商掉线了,他有些孩子气地撇撇嘴:“好吧。”
黄绪dv后的脸直抽,果真是当局者迷,江暮行的男孩迷糊得很。
陈星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诧异地向黄绪眼神询问。
黄绪轻微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去观察。
陈星就恢复如常,没表现出一丝不自然,避免那个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不自信,又敏感的男孩拘谨。
“今天来看日出的有我,还有我班长,”宴好指一个说一个,“绪哥,绪哥女朋友……”
黄绪开始提问:“心情怎么样?”
宴好剥块糖吃,状态很放松:“高兴。”
黄绪又问:“明年就高考了,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宴好眉心轻拧,怎么突然采访起来了?他本能地警惕起来:“绪哥,你问问我班长,别光问我。”
黄绪喊江暮行,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听到没,让我问你,那你说两句。”
江暮行望着远处的广阔深海,望了好一阵,迟迟没有言语。
宴好不知何时把脑袋转向江暮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期待还能听到些什么,具体点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计划。
只要打探到一点江暮行未来的形迹,宴好就会想方设法参与进去。
好几分钟后,江暮行抬眼正视dv,眼底划过一道柔光:“我希望未来能拥有希望。”
两个“希望”,两个含义。
没有消极,只有沉淀下去的守候。
——
“嘎嘣”
宴好咬碎了嘴里的糖果,江暮行想拥有的希望是什么呢?
自己能帮得上吗?
宴好想帮江暮行拥有他想要的东西。
黄绪咳了几声:“好了,宴同学,你班长说了,到你了。”
“也没什么想法。”
宴好垂着头,手指在沙子上瞎划:“就是努力做最好的自己。”去爱最好的人。
“这还叫没什么想法?”黄绪说,“小弟弟,你给自己定的要求,这个世上没多少人能做到的。”
宴好说了句:“我会成为其中之一。”
语气十分的平常,每个字里面却都裹着自己的决心。
江暮行的目光落在宴好的发顶上面,看他早上扑了水,还是翘起来的一撮毛迎风飞动,朝气蓬勃。
单纯,美好,又炽热。
宴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他回到现实中,全身刷地火烧火燎。
沙滩上多了“江暮行”三个字。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划出来的,字很大,划得很深,像描过。
宴好慌慌张张抹掉江暮行的名字,装作淡定地垂着眼睛刷手机,却不知黄绪已经无意间全记录了下来。
黄绪还没怎么看,江暮行就起身走过去。
“视频发到我邮箱,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