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眼前这位世子冷面冷心,她一旦交出宁慧手书,大半是走不出这座王府了,然而那又如何,她此来,不过为救宁慧与水火,早将个人性命交托了出去。
“昔日王妃总借故与郡主为难,甚而几次不惜触怒老王爷,也要指摘郡主是异族孽种,怀有祸心,世子可知这是为何?”
宁荼眉心蹙地更紧。昔日王府的种种,他初时以为只为争宠。如今事情确凿,王妃既是圣上安于王爷身边的一枚棋子,那她所指宁慧一事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他不明白宁慧只是蒲柳弱质,教习她的都是王妃所选的奶娘嬷嬷,谁人能使她有不轨之心?而况宁慧最远也未出过皇都,纵对圣上有不敬之心,又能如何?
宁荼心里鄙弃,纵这是他未解之谜,眼前这个叛徒想要以此虚渺之事来换取性命,却也太过托大。他不耐烦地制止,“这等后宅妇人间的谣传,我无意知晓。”他抬眸逼视眼前这个瘦长的女子,“你我皆知今日情势,拖延无用。”
尽管这话威胁意味十足,但流景面上却依旧神色不变,她依旧静立,像是出神,只是一瞬的恍惚,她却忽然拜倒在地,“流景自知早已失信于王府,不敢妄言,但此事关乎郡主,流景绝不敢有半句不实之言。”她从衣衫下拿出层层包裹的信函举过头顶,“但望世子看过后速去救助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