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
“就如此!”
“啊切!”云苍坐在马车里,缩在一角,将身上的薄裘紧紧。
慕锦玄赐的一堆东西里也就这个狐裘耐看点,实用点。
真是不走运,听闻西南民风粗野,一年只洗两次澡,水是金贵物。于是临走前特意沐浴一番。
哪知,受了凉,马车走了一段,立马就头昏脑涨起来。
慕锦玄,你个死昏君,竟然吃两棵树的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招安,招就招。
大不了,战死沙场,还能落得个美名。
‘太傅,吾皇让我转告,辞官一说,等你回来时好说。’
昏君总算大发慈悲了。
虽然说得大有‘先帮我办完事儿。’的意思。
云苍想到宁公带着一大堆东西来时说的话,不由得,从心底暖和起来。
?
☆、9 一群神经病
? “嚯!”
“嚯嚯!”
云苍一点血肉都没有的干涸小声笑,在宽敞安静的马车里荡着回声,引人注目也引人侧目。
朝他侧目的就有三个人。
云苍挪挪屁股,坐的更端正些,犹疑着要不要先移开下视线,从紧靠身边的车窗望望外面,车辙的轻微吱嘎声尤其大声呢。
哇靠,已经尴尬到,放大外界声音掩饰自己内心,扰乱心思的地步了吗?
云苍撇撇嘴,将膝盖上的小人儿扶扶正,习惯性地撩了下衣袍边。
“你抱着的人是子嗣?”
云苍压根没料到对面的人会开口。
“啊?”
对面的人正正因为颠簸而略略歪斜的束发冠,不输于女子的白皙手指划过暗蓝夹金红的冠面,格外惹人吗,眸光。
“难道不是?”
“啊?”
“恩?”
“啊?”
云苍张着个嘴,只会啊啊乱叫的样子终于惹恼了对面之人身旁坐如钟的彪形大汉。
黑中泛红的脸陡的横眉冷对,把云苍弄得浑身一哆嗦,怀里的孩子跟着也是一哆嗦。
“啊,什么啊,慕爷问你话呢,听不明白吗?你的口音不也是皇城那块的吗?啊,啊的,看着也不像傻子呐。”
大汉说着说着,还给了云苍一记白眼,可能大汉不常做这个动作,白眼翻的像死鱼眼,而且是不太容易回位的那种,莫名的添了喜感。
可,大汉可是坐着,头都必须低着的体型,威慑力绝不弱。
云苍又是一哆嗦。
怀里的孩子赶忙回身抱紧云苍。
云苍此刻在心里干流泪。
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事儿吧。
看对面几人,穿的都不俗,精神面貌也是不俗,肯定非富即贵,一定是瞧不起他这样腿上沾着泥巴的,一看就是没地位的人了。一定是随心而至,开始时心情佳,顺道带上他,马车走了一段儿,心情没那么好了,就嫌弃了,后悔了。
不然,也不会自己在对面那位看着像是头头的人每每望过来时,附上笑容,均被用冷脸招呼了。
想着想着,脸就苦巴巴起来。
正被云苍腹诽的人,转着两颗做工精致逼真的玉核桃,慢慢停住,挥手按住还有话说的大汉。
“不可吓到人家。”
大汉颇委屈。“慕爷,我没有吓人呐。”
一直随着马车摇摆方向,歪来歪去的小个子男,噗嗤一声笑起来。捂着嘴,整整嗤笑了十几下。
大汉面子挂不住了,一巴掌把小个子拍到了自己腿上。拳头迅速的捶打着。
“笑个球啊,真讨厌,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