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督军,这也未免太过突然,大军已到前线一月多,忽然派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娃娃来督军,这理由就太过牵强。再说了,若镇守之人是其他的人,忽然派人来,必是军营出了问题。这凌长赋是云林十三坞的人,自然是这七殿下出了什么事情。
凌长赋见他不甚在意宇文淇之事,也不多言,同他一起细说了这几月来的战事情况。
夜落时凌长赋命人抬了两坛烧刀子,两个人一道饮个欢畅。
“你这几日先同我一处歇着吧,过几日再给你安排营帐。明日得召集他们说说布兵之事,我先睡了。”这一坛子的烧刀子下去,凌长赋多少有些醉意,加之夜深,说了几句自己先去睡了。
柳筠衡闲来无事想着看看军营的情况,这便掀了帘子往外头走去。夜色已深,可这边关塞外却因着这篝火添了几分热闹。
他在周围走着,士兵见了他也不过是点头。慢慢走着,也不知到了何处,这里太过昏暗,像是快离开驻扎地。
柳筠衡正准备回去,不想听到叹气之声。他并不在意,想着离开,有一声叹息传来。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没想这才几步,就有一把剑从后面横在自己的脖颈处。
“谁?柳先生?”
熟悉的声音传来,柳筠衡转身看去,是宇文淇。他失笑,他们这见面实在是太奇怪了,那次也是在夜里。
“七殿下?草民……”
“不必,柳先生如何在这里?”宇文淇一边收剑,一边拦住欲要行礼的柳筠衡。
柳筠衡笑了笑:“方才同凌将军喝了几杯,想着四处走走消消酒意。”
“这样,可这夜里并不安全,柳先生还是快回去吧。”宇文淇点了点头,自己却往那黑暗之处走去。
柳筠衡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拍住宇文淇的肩:“方才殿下说,夜深不安全,如何您还往那处去。您的营帐不在这边罢。”
“我,我有些事。”宇文淇说这话的时候垂着头,他不敢去看柳筠衡的眼睛,说完转身就走。
柳筠衡看着他走远,自己却一直站在原处,一直站到那身影再次走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