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是个洁癖的人,因此在情-事上也很挑剔,这不仅仅指挑剔情人,还有他做那种事的奇怪癖好。
比如他不喜欢接吻,不与来路不明的人上-床。
然而,就在刚刚,他竟然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擦枪走火,甚至放下身段,循循善诱他如何取悦自己,更丢脸的是……很快就在他手里缴械投降……
杜子聿懊恼地捋了一把头发,水流温柔地冲刷着他身上的痕迹,并带走残存的热度,理智随之恢复,浴室特有的香气熏得他头疼,便又忍不住回味起外面男人身上干净的气息。
真的很好闻……
杜子聿认输似的叹了口气,关掉花洒,擦着身子走出去:“换你……”话音未落,他便愣住了,床上空空如也,除了床单上的皱褶能证明方才的一场荒唐,哪还寻得见半点罪魁祸首的影子?!
杜子聿失笑,抬手按了按眉心,心底顿时就了然了。脸上挂着一丝嘲讽,伸手去捏起钱包:“嗯哼……钱没少?”他哼声着,目光草草扫过床铺,床头柜,脚下一片地毯,倏忽间,眸子骤然缩紧,指尖也因为愤怒狠狠陷入钱包的皮子里。
“这混蛋……真识货啊!”杜子聿眼中露出凶狠的锋芒,狭长的眼睛不善地眯起,皮夹一丢,右手慢慢抚上左手的拇指。
这仙人跳玩得可真溜!一场大保健而已,竟丢了祖传的血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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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监控,报警,画人像,我不信找不到人!”杜子聿身着丝绸睡袍,翘起二郎腿,冷脸坐在沙发里,手里死攥着墨翠貔貅,狠狠摩挲。
李戊双手插肩站在他身侧,眼底发青,印堂发黑,顶着个鸡窝脑袋连连点头:“查查查!骗财骗色骗到我们陆少身上,不长眼!”
杜子聿白了他一眼:“挤兑我是吧?当我听不出来?”
“您自己嫖-娼把传家宝赔进去了,还不许别人看笑话啊!”李戊嘿嘿直乐:“哎呦,你家老爷子可是把那个玉扳指当宝贝,逢人就说是老祖宗跟着孙殿英盗墓传下来的珍品,这里头的血丝儿最值钱!是死人含着时卡了喉咙,上好的羊脂玉沁了血进去……你说你们家三代单传,老爷子才舍得把宝贝给你带,这要是找不回来,回去你就得被扒层皮!”
“你也别净看我笑话,真丢了,你也没好果子吃。”杜子聿脸色又沉了几分,一是想到回家要被老爷子责罚,二是恨自己色令智昏……
这会儿,门铃响了,李戊立刻去开门,进来的是酒店大堂经理,杜子聿一看他为难的神色,心就是一沉。
“杜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按照您说的时间段仔仔细细查看过监控,并没有人进过您的房间。酒店外围的监控也看了,也不存在有人爬墙从窗子进来的可能性……”他说着,拿出一个u盘:“这是拷贝的视频资料,您也可以自己再看一遍。”
“监控没录到人?难道是闹鬼了吗?”杜子聿声音拔高了些,怒意让他有些不冷静,他吁了一口气,朝着大堂经理摆摆手:“行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吧。”说完,直接把u盘接到房间商务电脑上,开始专注于录像。
李戊走过去拉了拉大堂经理,示意他别担心,尽管走就好。杜子聿的脾气李戊吃得极准,看着高冷难讨好,其实他生的是自己的气。
说是要找这个偷走玉扳指的骗子哪有这么容易?你连人家名字、来历、甚至国籍都不知道,只知道长得好看皮肤好管什么用?警察来了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李戊由着杜子聿对着监控录像瞪眼,去茶水间打了两杯咖啡,端给他一杯:“子聿,听姐夫一句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指不定咱明天的毛石一打开,能值你十个玉扳指。”说着,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杜老爷子这一顿毒打,你八成是躲不开了!”
事情的发展正如李戊所料,警察来了,笔录做了,画像画了,还搭上杜子聿通宵看视频,这个神秘男人还是没找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公安系统里没有他的资料,监控录像也没有任何他进入房间和离开房间的影像,就像是杜子聿说的,活见鬼了!
到最后,连李戊都怀疑:“杜少你是不是自己把扳指卒瓦了,怕回家挨打,瞎掰这么个灵异故事啊?”
“滚!”杜子聿彻底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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