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戚更狠,也不知他从哪弄了一辆粮车,整个车架火焰滔天难以靠近,连推带搡的撞向救火的秦军,轰隆一声连人带车推进粮垛,火星一下子溅出丈余高,伴着声声痛呼,人形火柱满地打滚。
“呜”
“铛!”
耳畔的恶风让他赶紧收回心神,挺剑堪堪接了一招,手上长剑至今仍在抖动,掌心有些发麻。
虽然刚才接招仓促,虽然剑对长兵有些劣势,虞周还是不敢大意,在这群敌环伺的时候遇到一个好手,不是什么好事!
仔细一瞧,来人一身黑衣不似寻常军士打扮,端坐战马正将战戟摆成再攻的姿势,夜色之中看不清面目,却能感到些许熟悉。
秦军里边没熟人啊?就认识蒙恬还有一个刀疤脸,这人是谁?
虞周顺手就将火把扔进身边粮垛,等待双眼重新适应黑暗,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对方再次催动战马飞驰而来,虞周脸色大变,稍一留意四周,他感觉脑门的火气足以烧透天灵盖!
“驾!”
黑衣人动,虞周不动,一眨不眨的盯紧战戟势头,他在两人马上错身的刹那歪身躲避,险而又险的贴过戟尖同时,反手又将长剑一递,横着刺向对方耷拉在这一侧的大腿。
那人也是个反应快的,见到剑光就知不妙,只往外侧飞快一扑,竟是马也不要翻滚在地。
剑尖传来切入骨肉的感觉,那是对方战马奔驰的时候自行撞上划开一侧肚腹带来的,这丝毫不能抵消虞周心头怒火。
溅了一身的马血顾不上管,脸上滴落的顾不上擦,虞周仗剑走向那人,只看不断颤抖的剑尖就知他想干什么。
“虞君子住手,在下只不过开个玩笑”
“下去跟大司命开玩笑吧!”
“铛”
这一刻,虞周十分痛恨自己带来的不是长军剑,否则以那把剑的锋利程度,足以斩断面前的兵刃砍死此人!
“子期,你干什么!”
“贻误军机,该杀!”
季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虞周,满脸黑气咬牙切齿,仿佛跟地上那个丢了魂的家伙有着不同戴天之仇。
勉强笑了一下,他圆场道:“子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吕马童今夜连斩十余人,阿羽正要lùn_gōng行赏”
看了看四周越来越高的火焰,再看骑着乌骓四处追杀的项籍,虞周很想杀完吕马童再去报个阵亡,他知道季布也会帮自己,只是想到另一番打算,慢慢打消了这个主意。
“军中早有禁令:妄为是非,此谓谤军,犯者斩之还有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吕马童,我倒要看看你刚才那番作为应该怎么算,十几颗人头到底够不够将功折罪!
老子的兄弟还在外面搏命,没工夫在这瞎耗,你好自为之吧!
驾!”
“唉子期,子期!”
连喊几声不见回头,季布情知这个小兄弟动了真火,怜悯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吕马童,好心说了一句:“愣着干什么,再去挣功劳赎罪啊!”
雷烈武戚注意到了项籍带来的援兵,更注意到这边的变故,他俩迎着虞周打马靠近,问道:“发生何事?要不要我俩帮忙?”
“不用,秦人后营已乱,赶紧纵马拉倒寨墙,给王离所领的中军最后一击!”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