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怎么就这么回来了!万一是叔父呢!岂不是又要多受一天苦!不行,我这就要去救他!”
“别闹,我们回来就是想个万全之策的,仅凭钟离和我二人力有不及,所以才来找你帮忙,不过先说好,万一不是项叔父,你可别太失望了。”
“哼,秦国想要关的人,就是我要救得人,有什么失望!说说看,你又有什么点子了。”
虞周一边清洗脸上的黑泥,一边问道:“羽哥,就咱们经常在街面看到的戍卒,你能打几个?”
“休要看不起我,这种散兵游勇来再多我也不惧。”
“那就好,听你这么说我的良心就不用不安了。
说白了也就是个声东击西,我是这么想的,还是我跟钟离潜进郡守府,你呢,就跟龙且闹腾点动静出来,等府衙空虚一些,我们伺机救人。
至于脱身,我们救了人就往城北会和,到时候见机行事,如果能夺门而出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分头行事,然后城北十里聚集,如何?”
项籍摩拳擦掌道:“这有何难,你想要多大的动静?可是我没有兵器啊。”
“我给你的匕首呢?”
“被我吃肉用了,那玩意能杀人?”
“”
“你自己想办法吧,哪怕从秦兵手里夺呢!”
大伙商定之后,就开始分头做准备,如果别的任务虞周还会多叮嘱两句,闹事?项籍巴不得呢,他只担心这家伙搞的太惊天动地。
结果还是出乎了虞周的意料,就在他跟钟离眛坐在郡守府对过的酒肆吃喝之时,刺耳的梆鼓声忽然传了过来,本来他还没当回事,青天白日的嘛,项籍不会那么离谱,说好两人进了郡守府他们才动手的。
直到家家闭户拿起农具吆喝打贼的时候,他才察觉不对劲,赶紧拉过一个老农,虞周沉声问道:“这位老丈,出了什么事?”
“咦?这个娃娃面生啊,不是这周围的住户吧?快躲远些。”
虞周一把铜钱拍出:“老丈说清楚些,我们也好知道往哪躲。”
老头四下一看,麻利的把钱收到囊中,这才说道:“从城西忽然来了个凶人,听说身高九尺腰围九尺,这不是贼来需打么,否则连坐咧!你们只管往东去就好。”
说完之后,老家伙出声不出力的继续吆喝去了。
“这个羽哥,真让人头疼!”
钟离眛似乎早就习惯了,只是轻轻一笑:“少主自有考量,也许遇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状况吧,没办法,咱也动手吧。”
一个大鹏展翅,两人再度进了郡守府,这次可没那么清净了,刚一落地,就听几声呵斥:“什么人?抓刺客!”
咄咄两声,两个高大的秦兵仰面就倒,咽喉处各插着一支弩箭,虞周收弩入袖,拔剑冲入了人群,钟离眛不甘落后,两人边杀边往后院的假山之处进逼。
不得不说,秦人的法制虽然残酷,但是出奇的有效,连坐之法告诉他们哪样不该做,丰厚的军功又鼓励了斩杀首级,如同大禹治水一般,一堵一疏之下,把民间的军中的力道集中到一起,握紧的拳头才是有杀伤的。
就像现在两人已经杀得满面赤红,秦人依旧只进不退。
“先抓住那个小的!毛都没长齐的娃子,你们羞不羞?这都不算军功咧!”
眼看卫戍兵卒两眼通红的逼近过来,虞周飞身上了院墙,躲过几杆兵戈,他招呼钟离眛:“从这走,躲开他们!”
这下子可是落实了,公鸭一样的嗓子顿时引得秦人来攻,他才不继续周旋呢,剑术虽有小成了,可这体力实打实的吃亏,一边在墙上飞快的跑动,一边拿脚往下踢尘土,总算到了后院之时,钟离眛一抬下巴。
“就是那座假山,我挡住来人,你去找找有什么机关。”
虞周也不客气,细心寻找起来,能关人的地方势必有人来回走动,再不济都要送饭吧,顺着踩出的小道一路前行,很快就见到了一扇嵌着铁条的木门。
似乎是往里开的,门框深藏在石洞之中,也不知道牢里有多少人在,不太好办啊,他有点后悔没带长军剑来了。
不管了,随手一剑捅在门板上,木屑纷飞,看来还挺厚实,又劈几剑之后,仍然不见穿透,不过虞周也有他的办法,只要是木材,都是有纹理的,顺着纹理深深的刻划几道,大喊一声:“钟离大哥助我!”
钟离眛正杀得兴起,扭头一看轻喝一声“躲开!”,一道黑影顿时向着木门撞来,虞周侧身一让,门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搭眼一看,却是一名秦兵被钟离眛一脚踹来,发髻凌乱面目扭曲,大口的吐着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踹开只剩一口气的秦人,木门已经沿着刻痕裂成了几瓣,只是被铁条拢着才没散开,一剑一根砍断铁条,再插剑一撬,就出现了一个半人宽的缺口。
门里边也有铁条,不过虞周可舍不得糟蹋手中短剑了,右手持剑左手搭弩飞快的往里射了两箭,这才把剑搭在露出的插销上一勾一带,木门顿时像个稻草人一样倒进洞中。
就像逢林莫入一样,遇到这种不明境况的地牢,虞周心中也很是忐忑,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大有信心,而且从木门的质量和隐蔽来看,这也不是什么至关紧要的地方。
地牢里的空气不是那么陈腐难闻,只是混杂了些许血腥气,看来别有通风的地方,虞周不再犹豫,要是让对方从别的出口跑了,那就麻烦了,他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