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衫很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臧飞龙关系这么好了。
男人第三次给他满上酒,粗声粗气道:“喝!”
他十分怀疑臧飞龙是故意来灌酒的。灌完之后呢?难不成要扒光他的衣服挂在树上?
继丘北山的发散思维之后,叶青衫也充分展示了自己了不起的想象力。
可是臧飞龙显然没心思欣赏他变得古怪的表情,只是一口饮尽杯中酒,大叹一声:“我臧飞龙哪里不好?”
居然处处都比不上一个吃来得重要!
“啊?”叶青衫一脸茫然。
“我哪里不好?!”
叶青衫歪了个脑袋,黑发落到肩头,衬着那一身月白武服更白,头发更黑。
“比我大哥,你野心不够,比我二哥,你不够潇洒。”
“啊?!”臧飞龙怒了,抱着酒坛子起身吼:“我哪里野心不大?哪里?!”
“大哥的愿望是让整个大唐无人不知我叶家庄威名,所有山贼都以我们马首是瞻。你想么?”
臧飞龙打了个酒嗝,红着一张脸瞪直了眼,半天才道:“不想。”
叶青衫端起酒杯轻啜,又道:“我二哥身子骨轻盈,轻功绝佳,舞得一手上乘梅花雨。他往姑娘堆里一站,那样貌那气质,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你能么?”
臧飞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怎么也和叶英的不是一个类型啊。
“不能……”
他泄气的往石凳上一坐,气恼道:“不要拿你叶家的人来比!”
“哦。”
叶青衫挑了颗炒花生丢嘴里,嚼啊嚼地道:“那拿你们山寨的比吧。比如陈南海,你有他贵公子气质么?”
别说贵公子了,就算流氓气质也比不上啊。臧飞龙闷闷地想。
“或者丘北山好了,你有他细心负责么?”
臧飞龙思考着要不要再削减一下丘北山的伙食。
叶青衫也是说上瘾了,嘴上不带门的,有条不紊数落下去,“你也就仗着功夫好,其他的,连厨房里的大厨都比不上,你会做饭么?”
说起厨房,臧飞龙的痛脚被踩住了,他狠狠道:“我怎么就比不上一个做饭的了!”
“会做饭有得吃啊。”叶青衫想也不想道:“不会做饭,就算有米有柴,给你你也活不了。”
臧飞龙似乎突然悟了什么,可那想法只是瞬间一闪而过。
他又蹙着眉想了半天,耳边叶青衫还在絮絮叨叨,他却一个字没听进去了。
等到叶青衫酒劲上了头,他起身摇摇手,“我得睡了,大哥说我酒品不好,不能喝多。”
臧飞龙哦了一声,起身也要往回走,突然又转身道:“谢了啊小子。”
叶青衫一愣,哈哈笑起来,“你这点倒是不错的。”
臧飞龙还在纳闷,叶青衫却摇摇头回房去了。
翌日一早,臧飞龙就让人收拾了一辆马车,又让丘北山叫上林冬。
林冬还没睡醒,揉着眼睛过来,看到马车和收拾好的包袱时愣了愣,“这是……?”
“我想好了。”臧飞龙露齿一笑,得意道:“我们下山,一边去找你的劳什子秘籍,一边可以顺道打探消息。”
林冬有些惊讶,他以为臧飞龙会把报仇放在所有事情前头,甚至觉得除了报仇,他对其他事都并不上心。
“那叶……”
“丘北山会处理好的,你不是给陈南海写了信吗?若是他搞得定,就让叶青衫自己去长安找人吧。”
林冬想了想,觉得这办法也未必不可行。如果山下真有昊天眼线,自己去寻找神厨秘籍也能当个幌子。
臧飞龙见他犹豫不决,干脆提了小孩儿衣领就扔上了马车。
林冬摔了个跟头,随后包袱行李跟着一起扔了进来,臧飞龙跳上马车一挥马鞭,“驾!”
丘北山跟在后头有些忧心忡忡,“大王,一切小心啊!”
回答他的只有更有力的“驾”声,远远地还能看见男人举起手扬了扬马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