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李昱泊跟人撒谎说他胃痛,他哼了哼,掐了下李昱泊在他面前的手,却依稀摸到了一点湿糊糊的东西……他疑惑地一低头,看见了李昱泊的拳头紧握著,猛地心里一惊,迅速去拉扯李昱泊的手指,就著透进被子来的那点淡淡的光发现李昱泊的手心被他自己掐了破,还好指甲不长,只是破了皮流出了血……
但,就算这样,夏时季当场心就停跳了一秒,然後回过神来全身神经都像被揪紧了一团疼得厉害……
「你……」夏时季想转过头踢他咬他打他,不管怎麽样他都要弄死敢这样对他的李昱泊,可下一刻被李昱泊死死抱住,在他耳边说:「乖,你乖……」
那轻轻的声音里带著乞求,听得夏时季的眼泪又他妈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嘴里呜咽著:「你欺负我……」
明明知道他会心疼,可他还这样……夏时季奋力地转过身,窝在李昱泊的胸膛前真的嚎哭了起来,他不敢哭出声让前面的人听到,紧抓著李昱泊的那只手放在怀里又不敢咬,他一下比一下更抽著气窒息般地哽咽著哭泣,又不能发出声,身体细微地抖动著,那样子可怜得要死,没多久,李昱泊胸前的衣服全湿了透。
「乖,宝宝乖……」李昱泊任他哭,他就是要让他记住,敢离开他是什麽後果,别的事他都可以明著暗著纵容他,唯独这一事,一次都不可以破例。
他敢当著他的面走一次,他就让他受一次教训!
看他以後还敢不敢!
夏时季难受得要死,他流著泪闷在被子里李昱泊的胸前,把李昱泊的手心的血迹舔了干,他先前哭得差点岔了气喘不上来,可李昱泊都只是安抚地用另一手拍著他的背,说一两句让他乖之外,再也不说别的了。
他有时真是恨死了李昱泊,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能让他难受,然後不得不对他束手就范……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甚至都不可能哭出声来……
他忍著,忍一次两次无数次……好吧,他忍!只要李昱泊不拿他自己惩罚他,他什麽都忍……夏时季想著觉得心都快要难受得要死了,他捧著舔干了血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当宝贝一样的捧著,咬著嘴唇哽咽著,死死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李昱泊头低著看著薄被里依附著自己的人……眼角嘴角全都冷然一片,不该纵容的,休想他会退步。
小车比货车快,回去春夏镇的一行十多辆的小车车队已经离他们很远了,速度没有跟他们一致了。
到了中午,李昱泊他们在路中间的一个休息点吃中饭。
夏时季没有下车,只有李昱泊跟货车司机们打了招呼,让他们吃完休息一个小时再上路之後,才从休闲餐厅带了点水果和冰成了柱体的矿泉水回来。
夏时季哭得眼睛肿得老高,他拿著冰矿泉拿著压了压夏时季的眼睛,喂他吃了半个削好了的菠萝,又拿出背包里准好的面包跟牛奶喂他吃了点,才终於开口,“好点了?”
夏时季拿著红肿的眼睛看他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咬了咬李昱泊伸到他嘴边的手指……他懒散地躺在李昱泊的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是哭得累了,李昱泊也没想让他多说话,只是把夏时季不再吃了的半个面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吃起他的午餐来了。
在高速路上,除了吃饭,货车一般都不停,但这次李昱泊因为带了夏时季,晚上睡觉不能太将就,所以这次提前定好旅馆,让人先在旅程安排好货车停车,晚上会暂时性的休息一下。
不过在第二天的车程中,因为下了暴雨,雨过大,下了大半天都没有停,天黑蒙蒙的一片,阴沈又寒冷。
怕晚间行车有安全隐患,李昱泊在中午的时候就决定再行车两个小时就进入定好的旅馆,所幸他们父母的车队已经进了一个小镇,不比他们还滞留在山里的高速路上。
雨下得太大,夏时季下车时就几十秒冲到旅馆里都被雨淋了个全身,他洗完澡出来,见李昱泊正开著笔电在打电话。
他过去看了下,发现是山间,无线网卡联不上网。
李昱泊跟他爸在说著海边房子住处的安排,这次带回去的人跟平日要多一些,正在协商著要不要借旁边人家的房子住一些。
夏时季听得无趣,拿起笔电过来看著里面存的电影,山中高速旁旅馆里的电视有时倒是能看,但是一暴雨,电视根本接收不到信号,雪花一片。
先打开的一个电影是看完的,再打开的不想看,干脆什麽也不看了,夏时季趴在床上,下巴枕著枕头,就著先前李昱泊在做的报表,一笔一笔地把那些未入完的帐输入进去。
他做得认真,李昱泊说完了电话他也没回头,当李昱泊问他喝水不的时候他也只“嗯”了一声。
李昱泊伸过去头,看著夏时季按著他做帐的方式在做著只有他们能看懂的帐,亲了亲他的脸颊,下了楼去准备跟老板去说今晚的吃食。
这次的雨来得突然,下得也挺大,都两个小时了天上的雨还跟石头一样的往下砸,店家老板正在对著电话在吼:“就来,就来,你们先稳住,我们就来人。“
一见李昱泊,因为先前李昱泊在这里住过这几次他也认得了,焦急地说:“这雨太大了,前面转弯处的大山下滚了石头下来,砸了车,有人受了伤,我得带人去看看,做饭的夥计我也要给带走,你们要吃什麽自己厨房弄啊,食材什麽都有……”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