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晟看了看桌面上摆着的一大堆文件,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吧。”
“我在景苑国际的房子里,我还没有搬走。”方楠说。
“行,我就过去。”
方楠是赵启晟认的干弟弟,具体怎么认识的,赵启晟早忘了,甚至怎么认他做干弟弟这件事,他也没了印象,好像是一开始,方楠就认他做哥了。
方楠有男朋友,赵启晟还认识,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赵启晟过去了,方楠哭得眼睛红肿,头发乱糟糟的,坐在沙发上发呆,家里也是乱糟糟一片,对于习惯了家里干净整洁的赵启晟来说,几乎以为他家里是刚打了架。
“到底是怎么了?”
方楠扑在他怀里,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腰,“于景阳要结婚了,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他昨晚说我们分手,我才知道他要结婚了。”
“啊!”赵启晟虽然有点惊讶,但不至于不能理解,他们这个圈子,要是真的厮守一生,那才是小概率。
“他说要是我再找他,他就闹到我单位去,让我丢工作。他真是狠啊。”方楠又哭了起来。
赵启晟因为他的哭声心里也不好受,说:“那你有什么打算。你要去闹吗?”
“我闹得过他吗?他找人打我怎么办?”
说实在话,赵启晟也不敢惹于景阳,所以他没有提帮方楠出头的话,只说:“别哭了,吃饭没有,没有吃,我带你出去吃饭吧。以后再找个好的。”
带着方楠吃了饭,方楠才说了另一件事:“于景阳让我搬出去,他这个房子是他妈名下的房产,他妈过几天要来看,我没有办法住了,哥,我可以去你家里住几天吗?你家里有客房,我就住几天,找到新房子就搬走。”
赵启晟这下更觉得方楠可怜了,“我以为他会把房子留给你。”
“别指望他了。再说,我也不是贪图他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方楠说。
☆、第八章
第八章
虽然在二环旁的那套房子是赵启晟的,但是赵启晟真正在家的时间很少,他工作忙,大部分时间在公司忙工作,或者就在出差,除了这两件事外,他还有很多朋友排着队约他一起玩,在家的时间,也就睡个觉而已。所以他总是早出晚归,周凝将家里的沙发换了,或者在客厅和饭厅之间换了帘子,或者卧室里的窗帘换了等等,他一向都注意不到。
大约是和周凝在一起太久了——两人从高中时候做同学,是前后排,大学又在同一座城市,虽然两人是大学时才开始在一起,但两人认识至今有十几年了——在一起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似乎什么感觉都已经麻木。赵启晟和周凝在一起,总感觉和家里的老妈甚至于和外婆在一起的感觉是一样的,以至于他完全没有了两人最初在一起时的心动,也完全不想和他做爱,两人在一起,已经成了惯性。
也许正是因为成了惯性,赵启晟也从没有想过和周凝分开这件事。
赵启晟在感情上一向想得不多,但方楠抱着他哭求帮助这件事,总归有点脑子的人,还是能明白其中可能隐含的含义的。
不过赵启晟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便也没有心虚,他对方楠说:“虽然我们那里有一间客房,但是房子一直是周凝在打理,我看他在那间客房里放了很多东西,你要去住,我要先给周凝说一声才行,让他把客房收拾一下。”
方楠忐忑道:“周哥会不会不欢迎我,毕竟我是去当电灯泡。”
“他的朋友来,也是住家里,我都没说什么。”赵启晟说。
周洵这几天一直在等周凝联系他,这样他就可以把周凝的盘子还给他了,但是,周凝一直没有联系他。
两人明明是邻居,每天晚上都待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但是想要见一面和说一句话,似乎都是无比艰难的事。
周洵感觉难过,又很怅然。
做完一批样品的检验,从实验室里出来,脱掉手套,换了实验服,又摘掉口罩,连水都没喝一口,他就从办公室抽屉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以他这么实验宅的性格,手机里qq群和微信群,都是工作群或者同学群,打开微信,除了群消息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给他的信息,等待的周凝,当然一如既往没有发信息给他,他想主动给周凝信息,又总有种自己是去勾引有夫之夫的负罪感,于是只好转而看微博。
“淘淘的美食记”里,这几天每天有转其他人的一两条微博,但是并没有发新的。
周洵失落地将手机放回抽屉,人则坐在办公桌上发呆,刘姐进来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伸手一拍周洵的肩膀,“喂,周博,你这是怎么了?失恋啦?”
周洵不由眨了一下眼,说:“只是在想实验数据而已,我们要写的那篇论文,要是能拿到接诊医生和临床那边的数据,论文就能发更好的杂志了。”
“接诊和临床的什么时候理我们了,你要病人资料,只能去找他们磨。”刘姐说。
“反正这时候没事,我去接诊那边看看。”周洵将手机放进白大褂的口袋,就出了办公室大门。
检验科是在四楼,他从楼梯下去,绕到了一楼接诊大厅,接诊大厅里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生病的人总是那么多。
他正要去传染科,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没什么事,不打破伤风应该也没关系。”
“还是打一下吧,以防万一。”一个年轻的女声。
周洵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