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还一把搂过凝轩,对著他好不容易才束好的发髻一个劲儿的乱摸。
凝轩眼皮直跳,直觉不是什麽好事儿,看著这些差异甚大却绝对是万千瞩目的效果,凝轩後颈一个劲儿的发凉。
凝轩蓦然的表情不禁让兀自沈浸在自豪中的青竹也有些木然,抬头,这才发现一个劲儿对自己挤眉弄眼都快眼角抽搐的墨棋,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回忆起前两天开玩笑说过类似的事情,凝轩虽然不排斥反感,但也绝对是一副天雷的神情,看著靠在柱子上无奈一声叹息的墨棋,青竹只想赶紧把怀里的人丢下逃命要紧。
凝轩直起身,直视著青竹的墨眸里神色内敛认真,青竹只觉得想要转身逃跑却连浑身都的骨头在这种视线的注视下都瞬间僵硬。
“呵呵~”皮笑肉不笑,青竹急忙打马虎眼,“也没什麽大事儿,大家不过说说笑话,随便说说而已。”拔腿欲跑,却因为凝轩莫测的语气激的无法动弹。
“哦~什麽‘笑话’,什麽‘随便说说’,说给我也听听啊,别总是你们偷著乐弄的我找不著北啊。”凝轩微笑,微笑,自认为是微笑……
无视青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墨棋头也不回的先走一步,忙活去了。
知道最後的救兵没有了,青竹硬著头皮,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其实真的没什麽,大家知道你深得主子的宠爱,所以才对此议论纷纷而已,不过这事儿你也不用介意,对於我们这些没有墨水又不懂舞刀弄枪的奴才小厮来说,这是最好的出路了,大家不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有的还说你好景不长什麽的……”
说到这儿,青竹不禁一副恨得牙痒的表情,随即语重心长斗志昂扬,“倒是你,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无论他们话说的再难听,如今这一步了也只能是嘴上说说,事儿都不敢做的太绝,只要你当上了公子,他们还不是得巴著你?所以啊,你与其顾虑什麽闲言碎语面子身份什麽的根本就是浪费!我们这些做下人做奴才的,还有什麽面子身份,即便像他们说的那样、那样……哎!总之只要一鼓作气的成为西厢的公子,他们这些人都得闭嘴,那些平时给你气受的还不都会眼巴巴的跑上去给你低声下气的谄媚献殷勤?”
“所以说,兄弟,机会难得,一定要牢牢把握住,知不知道?”说著,还不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凝轩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避重就轻,听的凝轩还是云里雾里,感觉自己好像……不过那几个刺耳的、本该跟自己安全沾不上边的字眼还是戳中了凝轩的脊梁骨:“主子?你说哪个主子?”
“这王府上上下下唯一的主子不就一个,还能有哪个能被称作是主子的?”青竹好笑道,“其他各房虽然也算,但也只能称得上是半个主子,而且平时也是不能这麽叫的,不都是一口一个夫人公子的喊著呢麽?”
天雷!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症结所在!天晓得从入府至今,连个各房的公子夫人都还没见到几个,即便是好不容易能够一见风采,也不过只是远远一瞥,连眉毛眼睛都分不清,更何况是所谓的荣亲王封玄奕呢!
想想腿肚子都直哆嗦,这号人物,实在是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溜须拍马的料,要真遇到这麽个杀神,自己这种嘴上不把门的说不定怎麽著就给自己的小命送上,所以凝轩入府以来除了四下和墨棋青竹两人没大没小打打闹闹的,平时都是低著头,低调做人,低调做事。
“不会是弄错了吧?这王府里我认识的人可没几个,这种大人物我躲还来不及!”凝轩扶额。
而以为凝轩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的青竹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笑的一脸暧昧不明,嘴里还直嘟哝:“好吧好吧,你就瞒吧,看你能撑到什麽时候,不过可惜啊,这麽近我都没有机会一睹昨日深情款款并肩而立的相拥时刻,哎,你也太见外啦~”
不等凝轩反应,就丢给凝轩一个直想冲上去暴打一顿的背影,青竹还一个劲儿的走的施施然。
一个早上中三人之间弥漫著一股心照不宣的气氛,墨棋还好,始终一副蓦然的死人脸,可青竹却不同,笑的一脸暧昧,有时还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发出几声低笑,迎上凝轩锐利的视线後赶紧撇开眼假装低咳的掩饰,却不止一次的咳著咳著笑喷出来。
凝轩气的直咬牙,暗自对这个素未谋面却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的“主子”标上一个危险记号,想著这个荣亲王一定和自己八字不合,自己都这麽躲著猫著了还这麽能给自己找一身麻烦,要真是哪天好死不死的碰了个正著,还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期待已久的午饭,凝轩满心欢喜的前脚才进门,虽然不大,却好歹能容下三四十个小厮的屋子瞬间鸦雀无声:靠!真当我是病毒啊?!!
若无其事的和墨棋青竹坐在角落的一桌,原本还坐在这里的两人瞬间仿佛避之不及一般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凝轩唇角抽搐,拿著筷子的手直哆嗦。
即便极力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在众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中还听不到的那不是聋子,而是死人了!
丫的!谁给我解释一下什麽叫做“不就仗著有几分姿色,就这麽恬著脸硬往主子的床上爬”?什麽叫做“瞧他那副狐媚样儿,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不知道主子到底看上他什麽”?
“温柔”的将筷子往桌上一点,偌大的屋子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