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尚尧本人又多了数亿脑残粉,此为后话。
此时,坐在指挥舰驾驶舱里的尚尧和顾维桢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发动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大地,第三波援军腾空而起,一路向西飞往谷顿星去。
尤非斯元帅跟总统先生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天,却被尚尧收了渔翁之利,令他气愤异常。尤非斯在室内走来走去,摔了不少东西,幕僚下属们一个个像沉默的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愿意喘一口。折腾了许久,尤非斯才在主位坐定,他扫视了下面的人一圈,阴沉地说道:“白忙一场,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滋味怎么样啊?”
一个中将赔笑道:“元帅,其实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得利的是整个军部,自然也包括您……”
“哦?”那人话音未落,被尤非斯一个眼波扫过去便禁了声,心知是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尤非斯哼了一声:“愚蠢的平民果然只适合被奴役!尚尧小子有什么?长得好看算什么本事,偏偏就有这么多人买他的帐!”
坐在尤非斯右手边的一个一直垂着眼皮的老者慢悠悠地说道:“元帅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了,我看那小子还嫩得很,比起当年的唐其宁可差得远了。”说着他抬眼望向尤非斯,眼中竟是精光闪烁:“元帅,这回,还是谷顿星啊……”
尽管早就有了乘坐飞船的经验,可坐上了才知道,行军可是件比旅行痛苦一万倍的事情。不分白天黑夜随时都要进行空间阶跃的滋味实在不好受,顾维桢一忍再忍,在经过一片小行星和流星体密集的星域,他们开始接连进行小幅度阶跃时,他终于没忍住,吐了个昏天黑地。
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瘫软在沙发上时,尚尧无奈地递上一杯水,说道:“看来从你受伤之后就一直没缓过来,一定是伤着元气了。阶跃也能难受成这样,身体状况不乐观啊。”
顾维桢刚才呛咳出来的泪水还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看得尚尧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他赶紧把眼睛挪开,干咳了一声说道:“说起来,也可能是精神力没有恢复的缘故。反正还得在飞船上待四天,你还是去躺着吧。”
顾维桢:“我……”我可是要养家糊口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娇弱!
他还想强撑,结果直接被不耐烦的尚尧横起来扔到床上,“养家糊口的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分分钟有被逆的压迫感。
前方的战事依旧不利,但万幸没有继续恶化。短暂的休战过后,在得知联盟不仅不会同意议和的条件,反而派了更多的增援后,恼羞成怒的帝国再次对谷顿星发起了猛攻。
而谷顿星的守军在看到尚尧那一小段令人热血沸腾的演讲后,战斗力空前高涨,跟帝*队对峙了四天四夜,果真没有再后退一步。
还有半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顾维桢窝在大床上看着军事地图,若有所思。尚尧拿了水和真空包装的三明治进来,看见顾维桢发呆的样子,忍不住上去捏了他的脸一把。
顾维桢:“……”居然被调戏了!
他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更没有力气反抗某人的狼爪了。他有气无力地看了尚尧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将军,我在想,咱们也许可以不直接到谷顿星去。”
尚尧把手边的东西放下,看着他挑了挑眉:“哦?”
顾维桢狗腿地把按了按流云,后者无奈地放出一张谷顿星实时军事图来。顾维桢指着上面代表联盟军队的红色小人赞道:“我观察他们三天了,情况很不好,四面楚歌,但他们还在硬抗。如果配备的是标准数量的装备的话,他们应该还能再坚持两天。”
“而帝*,一个月内大胜三场,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却在谷顿星吃了瘪,连攻了三天都没打下来半块石头,想必这会正心浮气躁呢。而咱们,虽然旅途劳顿,可是锋芒正盛。如果绕到帝国后面去的话……”
顾维桢狡黠地看着尚尧,等着他回话。这个时候的顾维桢完全不像平时脑子里常年少根弦的样子,而突然变得面面俱到。他把三方的势力、状态甚至心理都考虑到了,作为一只失忆后重回战场的新手,可谓是相当不错了。
难怪能在天才满地跑的沃林首席军校里脱颖而出,成为各部争抢的对象。
尚尧点了点头:“想法不错。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赶到谷顿星,那里的守军失望之下,很可能影响战斗力。而帝*一旦攻破了谷顿星,你设想的夹击也就无法实行,我们则既失去了谷顿星,又浪费了体力,得不偿失。维桢,现实现场和模拟战场最大的区别就是,现实里你指挥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有思想,而不是一个冰冷的数据。他们不一定像军棋里一样可以精准量化,他们可能创造奇迹,也可能连预期都达不到,全要看将军的能力。”
顾维桢听了尚尧的话,脸上的表情从迷茫渐渐变得清楚而坚定。最后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让一小部分人驾驶飞船先去谷顿星。咱们不需要军舰和飞船,驾驶机甲就是可以去偷袭。反正帝*的大部分军备都是机甲;机甲机动性好,小巧灵活,也不容易被发现,嗯,对,不要那些大家伙反而更好。”顾维桢顿了顿,又补了句:“而且,降落在谷顿星的大批飞船非常引人注目,还可以起到迷惑作用,让帝*误以为我们已经全员来到了谷顿星,效果一定更好!”
尚尧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学得很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