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折腾被子和枕头转为发呆,言采松不由得询问道:“怎么了?”
“哦……没、没事,只是有些不习惯。”
言采松就坐在他旁边跟他讲话,热气隐隐喷洒在他的脸侧,小宝下意识的就往离他远点的地方挪,谁知后面就是……
“小心!”
一把揽住小宝的腰把人捞住,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乍然落空的感觉让小宝吓了一大跳,直到贴着胸膛的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传来,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内容的对视了好一会儿,或许这会儿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向来多话的小宝却迟迟回不过神来找话打破这沉默。
距离近的可怕,呼吸交错,那粉色的唇就在自己下方不远,一低头就能吻到的位置,言采松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真的慢慢低头……
“哎呦喂!”
门外传来云深的惊叫,大概是被什么绊了一跤,紧贴的两人触电般迅速分开,等云深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是小宝低头铺被子,采松爬到对面拿枕头的画面……
☆、018 有多痛,无字想
天未亮,我便起身,傻子的胳膊一如既往的压在我的肚子上,兀自睡得正香。
不客气的拿开,却被他睡着之后的睡颜吸引。
人们都说,人在睡着时是最无防备的,会展露这个人,最初的那一面。
尘飞扬侧脸狷狂俊逸,若不是个傻子,不知要让多少春闺少女神魂颠倒。
呼吸平缓,明明是安详的姿态,却有什么让我脑袋一空,像是被人一榔头砸在头上。
他的眉宇间,有着几分孩子气,更有几分……
我无法言喻这种感觉,如正在沉睡的雄狮,即便是睡着,也让人不敢肆意靠近。
原本熟悉的面容,骤然之间陌生的让我忍不住夺门而逃。
昨晚……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跟他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从不敢相信,已经被信任这两个字伤到无以复加的人,重生之后,还敢再次的去相信这两个字。
尽管没后怕的感觉,还是被自己的行为弄的不知所措。
尘飞扬……尘飞扬……尘……
国姓并不罕见,也不会有那种皇帝姓什么百姓就不准姓什么的荒唐事。
大殷国国姓为殷,青尘国国姓为尘,百姓可以用,皇室的人必须用。
一路胡思乱想走到新房前,此时天还是黑乎乎的苍茫一片,没有特殊情况我下令长廊不得点灯笼,这一路完全是凭感觉走过来的。
推开门,床上的黑衣人立刻掀开被子,衣衫整齐的走了下来。
床铺凌乱,红烛摇曳,慢慢流尽最后一滴红泪,熄灭。
一缕青烟袅袅,我有些狼狈的扶住梳妆台,不敢往床上看一眼。
黑衣人跪在身前,静静等待。
他是王府唯一的一个暗卫,是当年封王时,父皇赐给我的顶级皇家暗卫。
我却叫他来做这种事,不知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主子太窝囊。
“下去吧。”
黑衣人颔首,出门前将一团纸条塞进我的手心。
他的手温度滚烫,让我的冰冷无所遁形。
我将纸条放入怀中,缓缓朝着床边走去。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更何况,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看着自己曾经最爱最爱,爱到不知该怎么爱才好的人被人占有之后的样子,是几人能体会到的滋味?
窗户大开,盛开的梨花花瓣落入室内几瓣,那甜香如同那年第一眼看到这个人。
我开始解衣带,脱衣服。
直到只剩下雪白的里衣,才慢慢背过身去坐下,抬腿上床,撩起被子盖好。
身边的人发丝稍乱,眉目间青涩的妩媚已经成熟到妖娆绽放。
我怔怔看了许久,久到身子已经僵硬的地步。
殷溪景,看清楚你面前人的心,这颗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抚上清新秀丽的容颜,一寸寸,情被硬生生撕裂的尺度。
然后收回手,收起所有不该再有的表情眼神。
默默躺下闭着眼睛,忽然觉得没有那只搭在肚子上的胳膊,是那么的不习惯。
尘飞扬几乎在对方醒来的那一刻恢复神志,只是没有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