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目瞪口呆的看着毫不客气的李大花,又求助的叫了一声,“少爷!”
“你就辛苦一下吧!”方五少爷嘴角带着笑说道。
那小厮愁眉苦脸的把背篓背好,包袱挂在脖子上,移到胸前,一路气喘吁吁的跟在李大花身后。
好在这两年李大花身子不行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健步如飞,否则还有的他受。
“大嫂子,方才那是你们开出来的荒地?”方五少爷问道。
“对的,今年开春刚开出来的,我们家人少,只开了这几亩,屯子里有劳动力多的白得了十几亩地呢……养兔子终究算不得正业,一家子木头脑瓜子,情愿去办了个荒山,也不好好开地……”李大花一路念叨着,也不管人大少爷是不是愿意听。
那小厮果然嘴角就有了抽搐的迹象。
方五少爷倒是耐着性子听了一路。
“……养兔子也不是轻松活,好几百个笼子,隔几天清一遍,就没个停歇的时候,一有空就往山里钻,一年不知要吃多少草籽……”
李大花忽而话头一转就开始连说养兔子的苦处。
两人都有些摸不清大脑,实在不晓得这妇人怎么就抱怨起了这个。
“咳咳!”李大花说了半天,都到门口了,两人还是没啥反应,只得用力清了清嗓子,“兔子可受不得惊,你们看一遭不打紧,兴许这兔子就得好几天不长,这可耗的都是粮食,可不兴白看的!”
那小厮猛地咳嗽起来。
方五少爷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大嫂子放心!”
山官心疼狗剩,山上起屋子,自己在那里打下手,把狗剩赶了回来,直说叫他照料兔子。
狗剩只得应了,思量等明天跟山官换班,这会儿正一个笼子一个笼子喂食添水,还要仔细把看着没精神的兔子挑出来,单独关在离得远些的一个小偏房里,就怕是病兔子过给了别的兔子。
养了这两年兔子,隔三岔五就有几只甚至几十只病死,狗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细心些,不叫更多兔子遭殃就好!
要说养兔子能赚钱,其实全靠这里粮价不高,兔肉又还算稀罕!
“狗剩、山官,在家不?有人吗?”李大花这才满意了,扯着嗓门叫道。
“花伢,去开下门,剩下的我来!”
花伢应了一声,把装着草籽和各色粗粮混在一起的饲料放下,快步跑到前院。
还剩下四五个笼子,狗剩快手快脚的收拾妥当了,打水用胰子仔细净了脸手才跟李大花打招呼。
“哪里来的臭毛病……”李大花就着狗剩用过的热水,胡乱抹了把脸,手指头缝里还是黑乎乎的,根本没仔细去洗。
胰子在屯子里也是稀罕物什了,家里厚实的人家才可能在姑娘出嫁前给买一块当嫁妆呢,平时哪里舍得用,也就狗剩舍得,洗手和洗脸的还得分开用,家里备了好几块!
“娘,他们是?”狗剩打量着两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