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高兴,就笑出啦,这样抽抽,吓着弟弟了!”花伢小心的给每一株苞谷苗根部附近点了一点肥水下去——这也是跟狗剩学来的,效果好不说还节约肥,就是极花功夫。
山官脸上一僵。
花伢抿嘴笑了起来。
绍大兴在床上躺了几年,城里东西贵,什么都要靠钱买,还有一起子不好相与的亲戚,拾娘连天连夜的干活一家人还是挨饿受冻,吃不饱穿不暖还睡不够,拾娘就越发没个好脸色——小九名字叫这个,就是因为照着实际排行是第九个孩子了,前面就活了山官和花伢两个……绍大兴身体越发不行,又接二连三的失去幼子,其实拾娘的精神早就有了问题……
拾娘不在后,山官和花伢两个孩子反倒开朗了不少!
“小九不怕哥哥!”坐在旁边自己扎草玩的小九奶声奶气的说道。
山官嘴角翘了翘,“小九真乖!”
……
等屋子里暗的看不清,狗剩才念念不舍的放下书本,跟大荣告别回去。
两方在地里干活的也都等到天擦黑才往回走。
“……这儿子多呀,就是好,爱养养着,不想养,只管分出去……”
“分出去还算好的,给了人家,自家省了粮食不说,还能得不少好处……”
“……打小看着就古怪,也不看跟别个小子一起玩儿……”
“不说还不觉得,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
“……我家那大小子哪天不满屯子疯跑……”
“跟屯子里小子都合不来,独独那个阴小子一来,两人就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对啊,对啊,可不就是……”
李大花挣开刘打铁,猛地冲了上去,对着中间端着碗说的最欢的妇人一头撞了过去。
“我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活该老天叫你生不出儿子!自己养的儿子不成器,还想攀我家狗剩,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春花被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碗混着酸菜的粥也洒在地上,“哇哇”叫了起来。
旁边几个妇人纷纷单手拿着碗筷去拉人。
“干什么,干什么……”
“有话好好说!”
刘打铁赶紧上去把人拖了出来。
“你放开我,拉我做什么!看我不撕烂那张臭嘴,省的到处喷粪……”李大花挣扎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