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得知江意失踪时,尉迟临风以为他是被人绑架了,几乎跟疯了一般,不眠不休的到处找他。
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仍是没有半点音讯时,尉迟临风才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不是别人绑架了他,而是他抛弃了自己。
恼火的把照片当成飞刀,狠狠的往外一弹,好象要把这个可恶的男人从自己脑海中清除一般。可照片飞行的方向却不是窗户,而是墙,这就注定了这张照片迟早还是会回到尉迟临风的钱包里,继续日夜折磨他。
年轻男人再一次在心底狠狠发誓,只要让他找到人,他一定会打折他的手脚,拿铁链把他拴在自己身边,让他这辈子再也离不开自己!
咚咚,有人敲门。
可尉迟临风完全不想搭理,管他是谁,现在都不能阻止他在脑子里将某人按住打屁股的刑罚。
可是,门开了。当然不是用的房卡。
刚刚将细铁丝贴身藏起的罗智贤进门就感受到无比阴森的低气压,“你最好有个适当的理由,否则我会把你从楼上扔出去!”
“干嘛火气这麽大?”罗智贤习惯性的白了他一眼,大模大样的在他的床边坐下,“我弄到点好东西,有没有兴趣?”
“起来!”尉迟临风说著话,一把飞镖就扔了出去。他讨厌别人碰他的床,哪怕是宾馆的床,除了那个男人,谁都不行。
唔……或许那个小不点可以例外?
罗智贤闪身从床上起来了,恼火的望著狠狠钉上床板的飞镖,“到底是同门兄弟,你要不要下手这麽狠的?”
“废话少说,我心情不好。”尉迟临风沈著脸转过头去,看都懒得看他。
罗智贤大大的嘁了一声,“瞧你这样儿,跟那小屁孩有什麽区别?”
“你在说谁?”尉迟临风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顿时炸了毛。
可罗智贤不用说话,只调出一段手机视频就让他成功的消了气。
视频里,有个小不点皱眉疑惑的回头看著,然後低下头,苦大仇深的吃著青椒和胡萝卜。那小脸,说不出的可爱。
尉迟临风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手指已经触上了手机的显示屏。
罗智贤倒是很大方的把手机整个递上,“这孩子是不是越看越象你?不信你去照照镜子,连这副爱理不理的表情都一样。”
“他只是不喜欢吃青椒和胡萝卜而已。”尉迟临风拿著手机,难得好脾气的低低解释起来。看著小不点吃得那麽勉强,他的心口,竟有些微微的疼。
罗智贤看他一脸沈溺的表情,忽地凑到他跟前,“知道吗?这时候如果有杀手在附近,已经干掉你两三回了。”
尉迟临风终於警觉的抬起头来,“你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给我看这段视频吧?说,查到了什麽。”
罗智贤挑眉一笑,“你让我坐床上,我就告诉你。”
尉迟临风冷冷扫他一眼,“你要是想被我上,躺下都可以。”
罗智贤悻悻磨著牙,到底不敢再拂他的逆鳞了,“告诉你吧,这孩子姓江。”
什麽?尉迟临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墨黑的眼睛如刀锋般犀利,“你再说一遍!”
罗智贤收起玩笑之色,认真告诉他,“这孩子姓江,单名一个石字。我刚才特意在下面一直守到那位西餐厅的吴经理下班,向她亲口证实的。”
尉迟临风一把提进他的衣领,几乎是用吼的在问,“那他爸爸是谁?”
“你放开我!”罗智贤挣扎了几下,眼见尉迟临风没有半点放开自己的意思,只好半捂著耳朵告诉他,“我不过扯著想跟那孩子道歉的理由,才跟那女人聊了几句,除了问到他的名字和他多大了,怎麽好去打听人家爸爸妈妈是谁?不过我却问到那女人的孩子和这孩子都在上同一家幼稚园。”
“哪间幼稚园?”尉迟临风吼得罗智贤耳膜都疼了。
“你别激动,就是知道,也得明天早上去那里等不是吗?”
“我问你在哪里!”年轻男人在咆哮了。
“听说那幼稚园叫什麽七色鹿,在……”
罗智贤的话音未落,尉迟临风已经扔下他,抓起钱包就冲了出去。
“喂,你还穿著睡衣!”
尉迟临风已经顾不得了,就这麽穿著背心短裤,趿著双酒店里的拖鞋,跟阵风似的就冲了出去。
上街打的,报上幼稚园的名字,二十分锺後,年轻男人已经站在了七色鹿幼稚园的门口。
都这麽晚了,幼稚园肯定早就关门了,但操场和教学楼里亮著的几盏小夜灯却显示出这里夜里也是有人看守的。
“我去後门盯著。”不知何时,默默赶上的罗智贤站在了尉迟临风身後,指著三层高的教学楼道,“教室上面应该有园长办公室,电脑里面肯定有学生名单。”
尉迟临风没有废话,避过大门处的监控头,从一侧的围墙外翻了进去,然後从楼道外的窗户里爬进了教学楼。
罗智贤叹了口气,“等到明天早上不行吗?就为了干这点破事,还得大半夜的来做贼,我这是倒了什麽霉?”
可他虽然嘟囔著,却迅速绕去了後门,看到那个监控室的保安正在电脑旁聊得起劲儿,就蹲在外头陪著他了。
突然草丛中一只蚊子飞过来,叮上了罗智贤俊美的腿。罗智贤怕打出声音,只挥手把它赶开,可更多的蚊子闻到人味,飞过来了。
罗智贤咬牙切齿的开始以无形的掌风与有形的蚊子做斗争。
尉迟临风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