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交流都拒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是自己选的路,脚上磨出了泡,磨出了血,能去怪谁?
那一串钥匙还在自己手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懂事地默默地把钥匙放回去,表示退出,可是他就是做不到。他想,他可能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结局,需要当面和傅审言分手,这样不声不息地无疾而终会让自己憋出病来。
他要的只剩痛快地当面说清楚,哪怕让傅审言对自己亲口说一句:“我爱的还是付俊卓。”
只要明明白白地跟他这么一说,他就会立刻放人,他可以立即分手,绝对不拖泥带水。错就错在傅审言的态度,只要傅审言模棱两可,他就狠不下心来抽身。
他对傅审言一向狠不下心来。
他恨自己明明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耽于傅审言的暧昧说辞。
终于,在傅审言出去的第二十天,陈息青受不了打了他的电话。
能憋二十天没有联系他,真的是需要代价的,陈息青现在常常会感觉胸膛里郁结了一口气,怎么深呼吸也不见缓解。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传来久违的声音,熟悉却也陌生:“哪位?”
这种懒懒的声线,陈息青一听就知道,傅审言现在一定是在睡觉,眼睛都没有睁,直接摸到手机就接了。
二十天,原来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听到他的声音,内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泛出痛苦:“不记得我的号码了么?”
那边的声音清醒了一点,接着传来被子面料的摩擦声,再听声音感觉傅审言已经坐了起来:“……我现在不方便。”
“和男朋友讲电话,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呢?”陈息青明明这二十天已经过得跟个丧家之犬一样,现在握着手机话却说得带了三分杀气。他知道,他和傅审言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了,所以说话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考虑再三小心翼翼,总归已经不可挽回,那就破罐破摔吧,“是和付俊卓在一起吧?傅审言,回来和我明明白白分个手,你就可以和他正大光明了,和当初那样。”
那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