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来越醉的富察昌南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如今是贝勒在伺候他。
“我真怕,等我挣得军功的时候,她却没福气来享这个诰命。”
等这个比自己壮上一个号的汉子终于趴倒之后,沈惜才揽月酩酊,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等他回去的时候,弘明与弘音还记不记得自己的阿玛……
两个人就这么头对着头趴着,直到月色下站起一个身影,丝毫没有醉意的身形让他看上去挺拔而坚韧。
俯下自己的身子,男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就像是要蹦出胸腔一样。
秋夜的风夹着枯叶的气味,在夜色里穿梭。
“贝勒……”
趴在桌上的人已经熟睡,夜色下瓷白的脸蛋带着酩酊的醉晕,浅浅的像是拢在他脸上一样。
“奴才……冒犯了。”
抱起睡熟的人,颀长的骨架却不算太重,入手的是略显纤细的腰肢。一层并不算厚的外袍下,男人甚至能感觉到附在骨架上的那层薄韧有力的肌肉,温热的触感……
“快十月了么?”
梁九功勾着头:“回皇上,还差三天,便是十月了。”
康熙停了笔,转了转手腕,“你瞧朕左手习字与右手可有不同之处?”
梁九功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对天子的字迹多加评论,他只是把头勾得更加低了。坐在御案上的康熙嗤笑了一声,随后是两声轻咳。
“张英去了,却来了个张廷玉。”
胤禩随时都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任何事情仿佛都没有办法打碎他的面具。
“张廷玉此人,比起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起行事作风,倒是有几分四贝勒的风格。”
八贝勒放下茶盏,弯唇一笑:“那应该会很是讨圣上的喜欢。”如今天子,不就是喜欢脚踏实地干活儿,但是脑筋又活络转溜儿的人么。
“如今太子一派萎靡,而大阿哥与三阿哥斗上了。阿哥只要把握时机,大业唾手可得。”
胤禩笑了笑,看上去就像是将门人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雅齐布如今在内务府的动作可是有些明显的,阿哥不怕他落得和凌普一个结局?”
八贝勒的脸色微变:“圣上可以为太子容忍凌普十多年,此番又有谁看低我的奶公?”
“当年佟国纲险些战死沙场,隆科多放纵不羁。如今佟太傅早不在朝中,隆科多也大了,这些年也是有作为的……”
怎么就……不能让圣上多看一眼?
到了康熙亲政的时期,清朝的议政大臣制已经名存实亡,空有名而无实权。但是在朝中,依然有不小的影响力,那些个御史讨好不了皇帝,却与议政大臣们“勾结成党”。颇有一副“你要是说得话让我难受了,狠狠地给你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