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纸页边角的手越收越紧,终于哧啦一声,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纸张撕裂的声音。
“师傅、师傅!他们回来了!”
林岑端起茶碗刚要喝,跟在他身边当学徒的小六就叫嚷着急吼吼地冲进来。
“告诉你多少回了,稳重点儿、稳重点儿!后面有老虎撵你吗?”
林岑恨铁不成钢地瞪这个急性子的徒弟一眼,把茶咽进肚子里,才道,
“找着人了?”
小六耸下肩膀,摊开两手道,
“不要说人了,连影子都没看到。”
对于这样的结果,林岑并不意外。
将军府的侍卫都是蔚成枫亲自挑选、亲自训练的,虽说比不得宫里的禁卫军,但看家护院从没出过岔子。只要不是武功登峰造极之辈,将军府的门都进不了的,万一进来了,也出不去。
可那个人竟这么厉害,不仅来去自如,还带走了人。若不是赶巧被小兰撞到,可能天亮了才有人发现方雁卿失踪。
见林岑不语,小六又急了,
“师傅,找不着人,将军要罚的呀!”
将军的惩罚一不刁钻,二不残忍,就是打军棍。可军棍打在屁/股上的滋味也不好受啊,不仅不好受,还难看!走路一瘸一拐跟折了腿儿的癞蛤蟆似的!
“瞧你吓得个熊样!滚下去睡吧,明天还要对账。”林岑对着他摇头。
小六不肯走,捂着暗自怜惜不已的屁/股提议道,
“要不我再出去找找,说不定方少爷只是溜出去玩玩儿,没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林岑微微一笑,朝他勾勾手指,小六以为说动了他,欢天喜地地凑过来,然后,耳朵被人拧住了转圈。
“哎哎!疼、疼!师傅,我错了、我错了!”小六哀声讨饶。
“梦醒了吧?”
林岑丢开手,掸掸衣袖上的浮尘,看着小六问,
“你来府里也这么久了,可曾见过方少爷单独出府?”
小六摸着头发乱翘的脑袋想想,老实地摆摆头。那个少言寡语的方少爷只肯跟在将军身边,就是每年中秋上元的灯节,他也不出去看热闹的。
“这不就结了?方少爷出门都有老爷陪着的,就算他这次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也不用选在半夜吧?何况,还不止他一个人。”
想到这个,林岑就隐隐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