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那人边喝酒边道。
“怎么会不知?难道是带了面纱?”另一人奇道。
“不错。那女子头戴笠帽遮的严严实实的,谁也看不清她长得是什么模样。不过,她和那僧人约定了三日后取花,说不得到时候可以见一见。”
“纵使如此,也未必能见上,可惜,我们明日就得贩货走了。”
“是啊~,要是这批货能拖一拖,我真想看完这场热闹再走。”
那人附和道。
城西屋顶。
一白衣影子独坐其上。
烟灰的斗笠取下一旁,一头雪白的银丝披在肩头。
月光皎洁,照在她的正脸上,更为那清冷的脸庞映上了一丝寂寥。
这是我离开草堂的第二十个四个年头。
我终于找到了长夜这一世的转世,可我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感觉。
这一切,来源于阿夜临走给我留下的问题。
我当时不解,直到后来收拾他的屋子,无意打开了一副画。
从那个时候开始,迷惑就像是生在我心中一株带刺的植物,在这二十四个年头中在我心底不断的疯长。
我以为我很了解,我以为我很清楚,然而实际上,我也许根本不明白。
什么是爱?怎样去爱?
这些问题,缠绕了我二十个四个年头。
无数个夜晚,我坐在屋顶,坐在树梢,坐在河边,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但仍是没有得到满意的解答。
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妇,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一些头绪。
那是在瀚洲北部的一个山里,我遇到了风雪被困,受到了一对热情夫妇的接待。
夜里,窗外寒风怒吼,火盆上烧着热乎乎的肉汤。
老先生问我为何独身一人在荒山野岭行走,我默然半晌道为寻夫君。
老先生闻言并没有多问,只是和我讲起年轻时的种种见闻。
也许是一直以来积蓄的感情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那一夜,对着素未谋面的两个陌生的凡人,我将自己的故事当做一桩听来的奇谈讲给了他们。
老夫人叹息道,这仙女儿伤了人家的心了。
我问为何。
老夫人说,她对着傻小子是责任是喜欢,但不是爱呀!可是傻小子希望她爱他!仙女儿一直喜欢的是同为神仙的他,不是凡人的他。
我默然,又问,第一世呢,仙女应是喜欢刺客的吧?
不,也不喜欢。老夫人摇摇头,握住了老先生的手。老先生笑眯眯的跟着一起摇头附和道,是的。仙女喜欢的仍是雪山上那个神仙。
我不明白,我说。
你当然不明白了,你还年轻嘛。老夫人说。她喜欢的一直是雪山上的那个神仙,她虽然跟答应和刺客一起归隐,可她心里想的仍是山上的那个神仙。在她心里,只有雪山上的那个神仙才她不爱。
我仍是糊涂。
老先生说,你把人家姑娘绕糊涂啦。让我来说吧。
老夫人嗔怒退让,起身去拿碗盛汤。
仙女爱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神仙。为什么这么说呢?就那我的经历来说吧。我少年也是一表人才,立志做出一番事业,但却在初露头角的时候,遭人加害,烧毁了面容。当时慧娘还没与我结亲,我为了不耽误她,将婚书偷偷退回。
老先生语气平静的回忆道。
少年遭逢大难,一无所有不说,还几乎成了个残废。不说前程似锦,便是自小爱慕的女子也不敢再多看一眼。这是何等的心酸,你不曾经历过,怕是很难明白。我经此一事,便自暴自弃,整日里只喝酒度日,醉卧街头,饿了还抢过乞丐手里的馒头......
老先生忽然止住了话头,我这才发现,老夫人拿碗归来了。
你停下干啥,我都听见了,还想避我。
老夫人递给我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嗔怪老先生道。
老先生嘿嘿嘿嘿,只是不说话。
都多少年的事儿,也拿来说,不嫌丢人。
老夫人将第二碗肉汤递给老先生,瞪了他一眼道。
老先生仍旧嘿嘿嘿嘿。
他当时真是不争气的很。老夫人对我数落道。街上抢人家小乞丐的馒头,被一群乞丐联合起来打的浑身淤伤。要不是我过去,那次他怕是被人家打死了。
不是也没死呢?老先生犟。
那是你命好,恰好遇到我路过。老夫人道。
老先生又嘿嘿嘿嘿。
你舍不得我死。老先生笑的十分开怀。
呸,谁舍不得你死。老夫人假意啐了老先生一口,道。
老先生也不争,只是笑望着老夫人,眼里都是脉脉温情。
直到喝完汤老夫人去铺床,老先生方才继续自己的讲述。
她就是嘴硬,心肠却软的很。当时,我成了那个样子,以前的朋友亲人都不待见我,只有她,还不离不弃的陪着我。但我当时心里却自卑的很,做了许多混账事儿。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不已。
我和慧娘之所以说那个仙女儿爱的是雪山上那个神仙,其实与我和慧娘的故事有些像。我与慧娘自小青梅竹马,她六岁顽皮偷摘我家枇杷落入我家院内,自此相熟。后来年深日久,那感情就自然水到渠成。我爹去她家提亲,他们家也很满意。若没有那一桩意外,我们该是世人眼里的一段良缘了。
可惜啊,平白招了小人。我容貌被毁,左手烧残,按照道理来说,慧娘该是另觅良人。可她却不。当时她说的话,我至今仍记得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