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刀丝阵中密密麻麻的刀丝,有的是活动的,有的是固定的。连阵眼也是不断移动变化的。
杀不了侏儒,整个阵都是一个活阵。躲过固定的刀丝,不一定躲过那活动的刀丝,躲过活动的刀丝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在暗处下手再次布置刀丝的侏儒。
一环套一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苏长歌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神仍旧是淡漠如常。他慢慢朝着左边跨了三步,然后一个纵身,砍断了一片刀丝。
侏儒冷笑了一声,在窦仲的四周开始密密麻麻的布置起来。
可笑,就算你斩断所有的刀丝到达这里又怎样?
只要我还活着,刀丝阵便活着。
一剑又一剑,苏长歌手里的剑已经出现了不少豁口。但他仍是神色未变,一步又一步,缓慢但坚定的朝着窦仲的所在走去。
侏儒牵着刀丝挡在了苏长歌前进的路上。
窦仲的周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丝,他整个人被严密的围了起来,连侏儒自己也难以从那密集的刀丝中穿过去。
看着不断靠近的苏长歌,侏儒整个人涌现出一股奇异的兴奋感。
这个不断出剑的小子,真是有意思的紧。
不骄不躁、不慌不忙。
面对这样棘手的境况,还面色不变、镇定自若的前来送死。
哈哈,真是有意思啊!
不想着怎么破阵,反而只是一味的砍自己的刀丝。
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这剑法倒是真真不错!这刀丝强韧无比,当初让三个大汉轮番砍了一天一夜,方才能将这刀丝斩断。
不曾想,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却是挥挥手,就能斩断。
这般强悍的战斗力,不过一过招,实在是可惜。
侏儒从指间牵出一根泛着幽光的刀丝朝着苏长歌扑了上来。
铛铛铛,两道影子碰上又分开。
苏长歌刚欲落地,就发现三道闪光的刀丝纵横张出。再差半寸,就是血肉横飞的下场。
当下身形一转,朝右边空出飞掠而去。
谁曾想,侏儒双手交错一拉,数道刀丝分射三方,将苏长歌的退路全数封死。
苏长歌整个人被困刀网之中,上上不得,下下不得,左右活动距离也不过一个转身。
“嘿,小子,这下知道大爷我的厉害了吧!”
侏儒得意的看着举步维艰的苏长歌,嘲弄道。手中再次拉开的刀丝,将要弹射而出。
长歌——
我见状心中大急。
苏长歌环顾四周的刀丝,略一沉思,足尖便在那最低矮的刀丝上轻轻一点,一个纵身,横越而过,朝着那正自鸣得意的侏儒踢去。
侏儒见状冷笑:自不量力。
双手一张,又是数道银丝朝着苏长歌追赶而去。
苏长歌瞥见刀丝,翻身一跃,朝着右边躲闪。
那刀丝却像是长得眼睛一般,紧跟不放。
哼,臭小子,老|子没兴趣陪你玩了,去死吧!
这样想着,侏儒当下松开了手,那刀丝借着劲力朝着苏长歌逼了过去。
眼看着,再靠近就是那固定刀丝的攻击范围,后面那数道刀丝也逐渐迫近,我终是忍不住迈出脚步,准备上前。哪怕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将长歌完好的带出来!
谁知道,脚刚迈出,就停了下来。
长歌将身子侧起,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惊险的避了开去。
饶是如此,一缕墨发也被那刀丝给截断了,轻飘飘的坠落下去。
好险——
我暗暗松了口气,抚住砰砰直跳的心口。
猎物的活动范围因着这一次刀丝的联结,再一次缩小。
这收尾一击被躲了开去,侏儒脸色沉了沉。
小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一道刀丝再次朝着苏长歌追去。
苏长歌这一次却不再躲闪,直直用剑砍来。
铛——
刀丝断成两截,弹了开去。
又一道。
铛——
又一剑劈开。
再一道。
铛——
又是不动声色的一剑。
侏儒脸上露出了狞笑:小子,这一次,看你还怎么躲。
数道刀丝从手中拉开,朝着苏长歌飞掷而去。
就是现在!
苏长歌眸色一闪,侧身一翻,撞上了那之前布好的刀丝。
叮叮叮——
一阵乱响,那追来的刀丝咬上了之前那染血的刀丝。
侏儒看着苏长歌衣衫破烂鲜血纵横的脊背,不由得兴奋的再次拉开交错的双手,朝着那已经受伤的猎物追捕过去。
苏长歌狼狈的在狭小的空间奔逃着。
侏儒越追越兴奋,手中的刀丝越增越多,最后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他邪恶的舔了舔上唇,准备将这猎物困在这收紧的刀丝网中。
那鲜血同时喷溅、整个人被割成一截一截的场面,一定十分美妙。
眼看着,那追来的刀丝将要将苏长歌生生割成数段,苏长歌却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同时,长剑脱手,携着锋锐的剑气朝着那正一心猎捕自己的侏儒刺去。
侏儒正沉浸在即将见血的兴奋中,哪里还曾注意到那别的什么。
猎物长剑脱手,侏儒还以为是因着猎物重伤力尽之下放弃了抵抗,并没有深思其中的缘由。
是故,当那长剑快到眼前的时候他方才察觉出不对。
那是危险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