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鸣眼睛一亮,可看到榻上只有一床被褥,便道:“要不,我再让人送一床过来?”说着就往帐外走去。
夏嵘拉住他的手,道:“不用麻烦了,我们一起也可。”反正之前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如今不过共用一个被褥,实在不算什么。
李承鸣却很惊喜,他回握住夏嵘纤长白皙的手,有些紧张道:“阿嵘,你睡里面,好不好?”
夏嵘自然同意。
李承鸣像个毛头小子般一直握着夏嵘的手不放,待两人和衣躺下,他的心跳得越发得快了。自己爱慕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任谁都会心猿意马。
“不是说仔细斟酌的么?”夏嵘心中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问道。
李承鸣努力敛下心神,道:“丘城的难攻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李承鸣见夏嵘看着他不说话,便继续道:“我们难以攻破,可他们的粮草也很难送进去,倘若我们能够切断他们的粮草补给,定然久比自破。但是,这种法子耗时太久,对我们来说并非好事。那么我们就不得不用另一个方法。”
夏嵘笑问:“什么法子?”
李承鸣没有从夏嵘眼中看到赞赏,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可以制造正面应敌的假象,然后偷袭,从防守薄弱之地逐个攻破。阿嵘,你觉得如何?”说完眼巴巴地看向夏嵘,像是一只讨赏的大型犬类。
夏嵘不禁伸手揉了揉他头顶的乌发,赞道:“想法是不错,但是……”
李承鸣本来很是高兴,可一听到“但是”二字,眼神又黯淡下去。
夏嵘笑了一声,道:“但是,你忽略了长公主。你能够想到的,她一定早有防备。”
李承鸣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方问道:“那阿嵘可有办法?”
夏嵘颔首道:“想要攻下长公主带领的丘城,唯有‘快攻’二字。要打得他们措手不及,难以抵抗。”
李承鸣脑子转了转,眼睛一亮,“阿嵘,你这法子好,但是既然丘城难攻,又如何快攻呢?”
夏嵘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道:“你不是已经想到了么?”
李承鸣心下一荡,趁夏嵘还没收回手,连忙握住,只觉得触手滑软,但仔细触摸,还是能感受到一些薄茧,可他却觉得这是天下最好看的手。
夏嵘也不反抗,只看着他笑。
李承鸣心中一动,欲握住他另一只手,却被夏嵘挡住,顺便也抽回了先前的,只听他道:“夜深了,仲清,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早些歇息。”
李承鸣心中失望,但还是乖乖听话,安分地躺在夏嵘身侧,静静地听着他极轻的呼吸声,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翌日清晨,众人见夏嵘从王爷帐中出来,便都开始挤眉弄眼,就连韩征也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夏嵘。
夏嵘不在乎,李承鸣自然更不在意,他倒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才好。
很快,大军收拾行装,向丘城逼近。
长公主李成锦坐镇丘城,听到探子来报,留王大军在离丘城五里出安营扎寨。
“他们定是做好了久攻的准备,公主,幸亏您已经有所防备,您不用太担心了。”青碧见李成锦眉头紧锁,不禁劝道。
李成锦却摇了摇头,道:“阿碧,战场上瞬息变幻,我目前并不能摸清楚他们的战术,我所能做的只有防备。几年不过问,朝廷兵力大减,我们暂且不能与他们硬碰硬。我们需要等。”
青碧不解问道:“公主,等什么?”
李成锦郑重道:“我在等着看他们如何出兵。”
很快,兵临城下。
李成锦身着将军战袍,立于城墙之上,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大军,她挥手示意,瞬间,城墙上的弓箭如雨般射向留王大军。
前排盾牌立起,李承鸣示意,只见盾牌后出现了一排弓箭手,不,李成锦眼神一厉,那不是弓箭手,却远胜弓箭手。
她从未想过她最后一次来战场,还能见识到这般精良的武器。那武器射程远,后力足,且极易瞄准,只片刻,城墙上的守兵已然倒在血泊中。
李成锦心中一惊,原来对方并不想久战,他们是要用尖锐的武器来迅速攻占丘城。
夏嵘与李承鸣心有灵犀地互看了一眼。
这武器自然是夏嵘从以前的世界中借鉴过来的,却也未超越这个世界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之前在淄城操练士兵,可不仅仅是寻常的训练。他与李承鸣秘密造了这种武器,并严格筛选士兵进行特训,连军中其他将领也不知道。
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趁着丘城士气大乱,李承鸣直接下令强攻,城头士兵还未及时替补,便已经有强兵攻上城墙,于是,越来越多。
李成锦见这混乱局面,心知大势已去,便直接下令:“开城门,直接迎敌!”
无论如何,她都要拼死搏上一搏。
丘城城门被打开。
李成锦一袭戎装,骑于枣红色骏马之上。她已经不年轻了,但她生于战场,也将死于战场。
两军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夏嵘可敢出来一战?”李成锦直接喊道。
夏嵘朗声应道:“有何不敢?”只见他驾着黑色骏马来到军前,一身银色战服衬得他俊逸儒雅,公子无双。
李成锦眸中闪过一道怀念之色,下一刻便持起□□向他刺来。
夏嵘只用基础武学的招式来和她对战。
一时间,银枪气贯长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