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留王?”韩征惊讶道。
夏嵘颔首,“留王不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却能活至如今,可见定非俗人。他修建道路,定是与离城交往密切,而离城的地理位置又恰好是战略要地,你认为,留王这是在筹谋什么呢?”
韩征不是蠢笨之人,他之前是被自己的固有观念给束缚了,如今听夏嵘的分析,只觉得茅塞顿开,心中对留王也多了几分认真。
“来了。”夏嵘忽然出声道。
韩征神情一凛,眼睛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一只箭倏地在空中划过,紧接着,无数的箭矢从道路两旁的密林里穿梭而来,韩征只觉得自己被笼罩在漫天箭网里,插翅难逃,但也拿起手中的剑想要搏上一搏,下一秒却目瞪口呆。
只见夏嵘双手摊开,那遍地的树叶瞬间将二人包围,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球体,任凭再多的箭矢也无法撼动分毫。
尾随夏嵘身后的另外两拨人仿若看到了神迹。
秦二看着主子从扭曲到惊怒到震惊再到痴迷的脸,心中自发地分析:我看上的人遭到袭击了!哪个孙子不想活了,敢动老子的人?我看上的人武功竟然这么深不可测?他真是太美好了!
“主子,我们派出去保护夏公子的人……”
“让他们继续。”李承鸣想也不想便道。
秦二:主子,您这是偷窥上瘾了?
外头看热闹的人,远没有身处风暴中心的人感官来得强烈。韩征完全被脆弱的树叶包围,他只闻得到树叶的清香,只看得到青黄交织的树叶将他密不透风地保护在内,然后身边的人做了一个繁杂的手势,便只见包围着他们的树叶一下子爆炸开来,无数惨叫从密林里传出,空气中渐渐弥漫着浓烈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一个招式,便尸横遍野。
韩征及旁观者内心深深地拜服。
即使是一瞬间杀了这么多人,夏嵘依旧眉眼淡漠出尘,他不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是俯瞰众生的神祇。
李承鸣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亲近这个人,想要独自地、完完全全地拥有这个人,不,这是他的神。
“秦二。”
秦二回过神来,不过眼神还是有些呆滞的。
“主子有何吩咐?”
“此去淄城路途遥远,请夏公子上来一坐。”李承鸣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浓浓的兴奋。
秦二:您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吧?哪里远了?
不过他也只能腹诽,带着李承鸣的嘱咐壮烈地前去。
韩征没来得及对夏嵘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就看见那个借了两次银两的侍卫向他们走来。
“夏公子,我家主人说,此去淄城路途遥远,请您上马车稍作休息。”秦二面无表情说道。
夏嵘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微微挑了下眉,道:“多谢你家主人美意,不过几里远的路,须臾便到。”
秦二心中哭泣:夏公子,您老不答应,主子生气了可是我倒霉啊。
“不过,”夏嵘笑了笑,“方才消耗了些精力,如今却是有些疲乏,去马车坐坐也好。”
秦二瞬间看到了救赎。
☆、将军之子4
从夏嵘上了马车,李承鸣就一直处于不自在的状态中。
“公子屡次相助,夏嵘不胜感激。”夏嵘与李承鸣相对而坐,拱手淡笑道,“敢问公子贵姓?”
李承鸣素来阴狠,看人从来只有两种:有用之人和该死之人。但甫一见到夏嵘,他便有些心跳加速,神智不清,手足无措。此刻见这人就坐在自己对面,只相隔不到一尺,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能够引动自己的心跳,耳边只有心跳如擂鼓,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夏嵘见面前眉目阴冷的俊美男子正木呆呆地注视着自己,心中好笑,只好又问道:“公子贵姓?”
李承鸣忽然回过神来,只觉得耳根发热,呐呐回道:“我姓李。”
夏嵘心神一动:姓李,身份又如此贵重,那么除了留王也没有其他人了。
“夏嵘见过留王。”
李承鸣猛然一惊,复又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他看上的人就是这么睿智。
“夏公子无须多礼,把我当一般朋友即可。”
车外的秦二:那个阴狠毒辣的留王去哪里了?
车外的韩征:竟然是留王,还帮了他们这么多次,真是缘分不浅哪!
夏嵘笑道:“礼不可废,王爷身份尊贵,在下不过是个通缉犯,怎能与王爷相提并论?实不相瞒,在下本为投奔王爷而来,不知王爷可否赏口饭吃?”
李承鸣见他姿态摆得如此低下,心中有些郁郁,便道:“我正缺良才,夏公子身怀绝技,聪颖睿智,能来助我,实是吾之幸!”说完只觉得全身暖融融的,眉间郁色也渐消。
夏嵘眼尖地发现李承鸣耳后微微发红,不由得想起上一个世界的沈立,在心情激荡的时候也容易耳朵发红。
“王爷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
李承鸣听他左一个在下,右一个在下,心中实在烦闷不已,便道:“阿嵘不必如此生分,我表字仲清,你唤我仲清即可。”
夏嵘愣了愣,这人的作风与沈立实在是有些相像。想到面前之人可能是自己的爱人,夏嵘便舒展了眉目,不客气道:“仲清,你唤我子澄便可。”
李承鸣瞬间心花怒放,他反复咀嚼着“子澄”,只觉得虽然这表字与自己的还有些相配,但总没有阿嵘来得亲切,便道:“子澄是好,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