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傲文忽然朝他挪近,动情地抱住他:“我们做吧,就在树上。”
他恍惚了一下,直到感觉蓝傲文身体滚烫,下面某个部位起了不该有的反应,才惊觉事情的性质不对。
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感觉到了什么,难以相信蓝傲文刚刚说了什么,一边抓住蓝傲文的手臂极力保持距离,一边沉声问:“做什么?”
蓝傲文一口咬在他脖子上,虎牙咬得他一阵生疼:“非要我说那么清楚?狙击手?你喜欢在高的地方做,我就满足你……”他语带笑意,口吻带着几分讥诮,又夹着迁就般的温柔,“做什么……当然是做|爱……”
他听得浑身一僵,实在没法接受这种超越光速的进展,除了在地下废墟里他神志不清的吻,他们之间连拥抱都未曾有过!
他推了一把蓝傲文,卷发的青年跟玩跷跷板似地歪了一歪就又稳稳地骑在树枝上,一脸惬意的笑,活似在说“再来玩啊”,蓝傲文的平衡感极好,腰部又柔韧,真真就像一只矫健的花豹,树上是他可以任意嬉戏的场所,想把他推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苏泽正有些棘手,就听见下方传来嚓嚓嚓野兽的脚步声,竟然是一群狼踱过来围聚在了树下。
蓝傲文低头朝树下望了一眼,撩起头发打量群狼:“你不会那么狠心把我推下去喂狼吧?”
“你怕狼吗?”他问。
“当然了,这么多只,我又不是狮子。它们会咬坏我的。”
是了,豹子毕竟不是狮子,对付一只狼还成,对付那么多只狼也会吃亏,他点点头:“那就好。”然后忽然转身往下一跃。
蓝傲文估计是怔住了,半晌都没声音,他抓住另一棵树的树枝很轻松地爬了上去,又接二连三在树木间腾挪移动,很快,当他再次回过头时,已经看不见蓝傲文的身影,只听见远处狼群们呲牙咧嘴的吠声,然后是……
“苏泽,这么逗我很好玩吗?”蓝傲文的声音听上去又是气又是笑,“你就是把我踢下去,我至少还会承认你挺有能耐!”
他听着蓝傲文的声音夹在一群野兽的吠声中,竟十分和谐,不禁莞尔,在树枝上坐下,抱着枪笑着想,那就像只豹子那样“飞”过来吧。
那天晚上他看值了一夜,蓝傲文起先会隔空朝他喊两句话,比如“你玩够了吧,快点回来。”或者“真是无聊头顶!”后来就安静了。破晓时,他跳下树沿路返回,狼群已经不见了,蓝傲文也不在了,他以为蓝傲文应该返回营地了,哪知回去后却没见到蓝傲文的人影。
车队的大家还没醒,他独自在附近找了大半个钟头,一无所获,忐忑不安地回到篝火营地,却见蓝傲文已经回来了,他不晓得是在河边还是哪里搞了一身水,从头到脚湿透了,裹着冷气浑身直打颤。
那会儿孟安儒已经起来,一边踹醒蓝尚武讨要吃的,一边调侃蓝傲文:“洗澡得脱衣服,洗衣服也得脱衣服,我虽然是理解你想图省事,但事儿也不是这么省的。”
苏泽清楚地看到蓝傲文背对着他换衣服时,还回头似是不解气地瞪了他一眼,好似他多么的不识抬举。可是那双在拂晓的微光下湿漉漉的眼睛,明明是怪罪的眼神,看在他眼里却带着一丝小小的委屈,他看着蓝傲文搓着手臂拼命取暖的样子,竟然十分的懊悔和抱歉。
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跨越的那条界限,到底还是为了蓝傲文跨越了。苏泽静静地坐在柴火堆起的炉灶旁,再次望向那辆黑色雪佛兰时,已经不见了蓝傲文的身影,雪佛兰的后车厢门上只搁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他为了这个人不断地妥协,不断地刷新下限,可是,这个世界上,终归还有一条他无论如何无法逾越的底线。那就是肖陌。
黑衣的青年抚摸着肩头的伤口,在蓝傲文车队停留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的那一天,既盼望它早点到来,又害怕它太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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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林茵随同狩猎小队一起回来了,苏泽见女孩频频朝救护车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想进去看望宁菲,但又有些忌惮。这会儿车队的人都在吃午饭了,唯独宁菲一个人待在车上,也没有人捎吃的给她,他便带了点吃的拿上车,推开车门却愣住了——救护车里没有人。
黑衣青年蹲下查看了落在车厢地板上沾着血污的绷带,宁菲似乎是自己换了药后离开的,他只得将食物留在车上,下车后,宁茵见他手上的吃的没了,脸上才露出放心的表情。他暂时没有告诉她宁菲不见的消息,一个人在营地周围找了一圈,问了司徒医生和leon,却无一人知晓宁菲去了哪里。
一直到傍晚,始终不见宁菲回来,她就这么莫名失踪了,而车队里似乎根本无人在意。他只得找到蓝傲文。
蓝傲文带着一脸凉薄的表情听完他的话,只哼了一声,仿佛是给足了耐心,而后继续埋首本子里:“她去哪儿了关你什么事?你喜欢上她了?”
“我不喜欢她,但是我欠她救命之恩。”苏泽坦然答道。
蓝傲文砰一声掷下笔,嗓音森冷:“你不欠她,你欠的是我!”
“……是,我也欠你。”毋庸置疑。
“这里的所有人都属于我,你不欠宁菲,不欠任何人,你只欠我。”蓝傲文口吻极其强势,俨然非纠正他不可。
苏泽皱起眉头,无法苟同:“他们崇拜你,跟随你,但不属于你。”
蓝傲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