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提着“喵呜喵呜”直叫的奶茶来到窗户前,明净的玻璃上倒映着他略略惊讶的脸。窗户已经擦干净了,就连最上面那块玻璃也透亮得一尘不染。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奶茶,想了想,抱着猫咪走出仓库,四下寻觅了一会儿,听见锯木的声响,循声看去,图南正帮着木工师傅在一面圆桌上锯着木板,不时用手背抹过汗津津的额头。
他望着阳光下卖力干活的浅发少年,他胸前似乎挂着一只吊坠,随着拉锯的动作摇摇晃晃一闪一闪。
图南切割完一块木板坐下来喝了口水,旋开水壶仰头大口喝了一口,好像很过瘾似的,夏亚愣怔了一会儿,怀里的奶茶趁机挣脱束缚跳了下去,夏亚目视猫咪一径跑向正喝水的图南,灵巧地跳上图南的肩膀。
浅发少年转头宠溺地揉了揉小猫的脑袋:“拜托别这么贪玩啦……你是被夏亚找回来的还是自个儿跑回来的?”说罢转身看去。
书店的门口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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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哲半夜醒来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隐约听见有女生的对话声,他睁开沉重的眼皮,赫然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躺在病床上,一名一看就年纪很小的短发护士姑娘正为他拆绷带换药。
绷带上净是血污和汗水,又脏又难闻,他飞快地涨红了脸,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这倒是把爱琳吓了一跳:“你伤还没好呢,快躺下!”
俊秀的青年不顾伤势一把抓过那些脏兮兮的绷带,红着脸道:“这些我去扔掉!”
爱琳没见过跟自己抢活儿干的病人,一时都忘了拒绝,就这么看着这位小白脸小哥自个儿把身上的绷带都拆了下来,强撑着下了床,捂着胸口艰难地挪到门外将绷带扔掉。
门外还能听见小白脸同志嘟嘟囔囔的声音:“……这么脏怎么能让女孩子碰呢……”
爱琳扑哧笑出了声,难道是因为长得比较男生女相才一定要这么绅士风度,以示自己的真实身份吗?说起来,也不知道这家伙多大了,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啊。
小白脸病人又捂着胸口艰难地挪回来,爱琳赶紧绷住脸,这位神奇的病人回来后就在桌上上上下下翻找着,找到那只钱夹时终于一脸放心的表情,把钱夹小心收在双手手心的样子还真是怪可爱的……
“那个,请问这里是哪儿啊?”
“这里是珊瑚聚居地,你被发现受伤昏迷在林子里,我们的头儿就把你救回来了。”爱琳边帮对方上药边回答。
小白脸病人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吗,谢谢。”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爱琳问。
对方又沉吟许久:“雷哲。叫我阿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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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离区隔离观察了一个礼拜终于可以出关了,雷哲第一次见到了珊瑚聚居地的全貌,和他到过的楼战地盘内的聚居地都不同,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气氛也着实太融洽了,刚开始时他都有点不适应,不过很快就如鱼得水起来。
从隔离区离开后第一件事,他想找那个救他的家伙道个谢,从爱琳那里打听到对方叫苏泽。
“男神啊,这会儿应该在眺望台吧。”
雷哲被噎了一下:“……男神是怎么个情况?”
胖子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就懂了。”
聚居地有两座瞭望台,大门那个里面杵着俩大老粗在喝酒,看体型都不可能是男神,后山那个竟然干脆就空着了。雷哲在眺望台下无头苍蝇般转悠,拉住一位扛枪的汉子询问,对方笑着指了指头顶:
“喏,仔细看,不就在那儿嘛!”
雷哲伸长脖子朝后退了几步,循着汉子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望见瞭望台的顶上蹲着一道身影。
那身影猫着背蹲踞在倾斜的屋顶上,又稳又静,像极目远眺的鹰,雷哲先前遍寻不着人时烦躁的心顿时就安静成一片。
像是察觉到他的注视,苏泽朝下方低下头来,雷哲被那一眼瞧了个脸红心跳,适时一只黑鹰打着呼哨盘旋着自瞭望台顶飞过,待雷哲再次定下睛回过神,瞭望台上已经不见了苏泽的身影。
他眨巴着眼正有些纳闷,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找我有事?”
雷哲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你什么时候下来的?!”说着四下打望,要从眺望台的梯子上爬下来,没三分钟是没法办到的,“我看别人都是站在台子里,你都是在顶上兔子蹲的吗?那上面风景好吗?”
苏泽看着自来熟的小白脸同志,这么多问题他竟一时不知该先答哪一个,最后只能问:“找我什么事?”
“哦,”雷哲耸肩笑道,“我就是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我知道了。不必多想,好好待在聚居地吧。”
雷哲瞧着对方说完便转身离去的背影,笑起来,这家伙还真是干脆呢,他抬高声音冲对方的背影喊道:“男神!我叫雷哲!”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苏男神的背影在那一秒尴尬地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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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清理完新仓库,一帮人都累得不行,还没到饭点儿,饭馆里已经坐满了人,一边瞎聊海侃,一边等着开锅。阿学走进饭馆时正听见有人提到“骷髅军团”四个字。
“真的假的?骷髅军团也来津都了?”
“既然楼战的车队在这边晃,骷髅军团在这儿也不奇怪吧,说穿了他们不就是一丘之貉吗。”
阿学听到这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