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这花真好看。”余绵绵惊喜地凑到桌上的那盆君子兰旁边。
沈画笑笑,“嗯,人比花娇。”
余绵绵脸色微红,她稍稍低了下头,咬了咬下唇,有些羞涩,“我可以摘一朵吗?”
沈画很大方,“随便摘,兰花本寻常,只因戴在你头上,才夺目起来。”
余绵绵脸更红了。
封昱纶一听差点把扇子吃了,这盆花可是他送给他的!大半个月了,拢共就开了这么一朵!
余绵绵刚要摘下那唯一一朵的白色小花,封昱纶突然冲了进来,然后在沈画的暗笑中抢过花盆夺门而出。
沈画想也不想起身去追。
“沈大哥,你去哪?”余绵绵出声问。
“把门夺回来。”
余绵绵看着只剩下的那一扇门,无语。
封昱纶把扇子塞进腰带里,一手抱着花盆,一手扛着门,一路冲到厨房。
“封公子?”
厨娘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没事就喜欢看看年轻小伙,本来庄里有沈画沈书两兄弟可以看,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可自从封昱纶住进了天一山庄之后,她一看又是个俊小伙儿,整天甭提多高兴了,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的。
“封公子,你扛个门干什么?”厨娘红着脸问。
封昱纶黑着脸把门丢在地上,“给你烧火用!”
瞧瞧,怕她累着,亲自送柴火过来,多体贴的小伙!还有这盆花,不是也是送给她的吧,厨娘竟然有些紧张,嗯,还有点小激动。
“那这花……”
厨娘的话还没说完,封昱纶突然大嘴一张,把那朵唯一的兰花给咬下来,嚼吧嚼吧,咽了。
……多好的小伙啊,可惜不太正常。
厨娘忙扛着门回厨房了。
沈画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吃花,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封昱纶哪由着他,抱着花盆就把他拦住了。
“你说!你和那个雨绵绵到底什么关系?!”封昱纶怒气冲冲道。
沈画轻咳了声,漫不经心道:“朋友关系。”
“什么性质的朋友?”封昱纶不依不饶。
沈画挑眉,抽出折扇轻轻摇着,依旧漫不经心,“好朋友。”
扇面上的少林寺刺到了封昱纶的眼睛,他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沈画,“那连珏呢?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沈画还是这个答案。
“什么性质的朋友?”封昱纶咬牙切齿。
“好朋友。”
……这对话怎么有点眼熟。
“那么……”封昱纶抱着花盆宣誓一般正色道:“请断交!”
……
沈画转身就走。
封昱纶忙着跟上。
苏城低处江南,江南的冬天不比北方冷冽刺骨,加上沈画和封昱纶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倒不觉得有多冷,这会儿夕阳西下,暮光红艳,沈画索性吩咐下人沏壶热茶送到后院的亭子这来,然后他和封昱纶坐在亭中欣赏夕阳。
“画画,各大掌门集聚苏城,是有大事要发生吧。”封昱纶问道,昨天他帮沈画解围的时候,看到八大门派有五个掌门都到了,就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沈画但笑不语。
“还有那天在街上,灭灯那个老贼尼说什么不到一个月了,你们约定了什么?一个月后你会怎样?”封昱纶问。
沈画摩挲着茶杯,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要不,你猜猜?”
刚认识沈画的时候,沈画不爱笑,他就觉得那样的沈画可怕,现在沈画爱笑了,他怎么觉得更可怕了呢?
他的心花荡漾散云里雾里香都烧毁了吧?沈画这里应该没有存货了吧?
“额,其实,我就是问问,你不告诉我也没事。”封昱纶赔笑道。
“可我想说啊。”沈画眨眼睛道。
“那……您……说?”
“可我现在又不想说了。”沈画状似不经意地理了理袖子,正好给封昱纶看到他袖中藏着的小瓶子。
“别别别!你一定要说!”封昱纶忙着叫道:“憋久了对身体不好,我就是你最乖的布偶最深的树洞最贴心的泔水桶,有什么话都对我说吧,说吧说吧,求你了。”封昱纶双手合十,就差跪地求饶了。
“好吧,看到你这么祈求我的份上,告诉你好了,”沈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跟灭灯师太商议,一个月后……”他故意吊胃口。
封昱纶提着小心肝等他后半句。